陈菲冰立刻反应过来,在他怀里蹭了蹭,“夫人比我更需要呀。日后若遇见好的,我一定不客气,狠狠花钱!”
说完她心里惆怅,怕是很难遇见这样一眼动心的宝贝了。
贾雨村哼了声,从袖中又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看看。”
陈菲冰接过来,竟然有些忐忑,打开一看,那樱粉色珍珠如梦似幻,熠熠生辉。
仿若置身春日花树。
她自小生活在严肃的家庭,妈妈忙于升职,爸爸早出晚归,虽然她知道被他们爱着,可那些细微的爱意和温情,她从不曾享受过。
他们教给她的是如何处理人际、事务才能更妥善,至于给别人的善意,甚至于爱,都是因为这样做更妥当,回报更多,更有利于自己。
从未被人这样用心对待,用心珍爱,她眼睛有点湿润,说话也带了浓浓的鼻音,“你干嘛对我这样好?”
她一直防备他迎合他算计他,甚至内心隐隐还盼他赶紧娶了薛宝钗,她想尽快投入战斗,早日离开这个世界。
这一刻,她突然理解王佳芝了。
眼含热泪再也忍不住,霎时间滚滚落下,她哽咽着说,“对不起。”
贾雨村见她情绪失控,突然也有点慌,虽然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说对不起,但他仍温柔说,“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你有你的秘密和苦衷,不能讲不愿讲,可没关系。
我也不想知道。
因为那秘密,大概是他不能承受的。
他宁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能这样拖一天是一天。
陈菲冰依偎他怀里,拿起珍珠在鬓边比了比,“好看吗。”
贾雨村扶起她脸颊端详,认真评价,“极丑,不许哭了。”
陈菲冰气的哼哼,“我觉得自己很美呢。”然后又在他怀里乱蹭,“嘤嘤嘤郎君真好真阔,我以后一定巴结好郎君,求郎君多多疼爱,这样的好事多来点。”
贾雨村也哼了声,“可我刚听见,有人说我是个穷官,还说要另谋高就,另抱大腿。”
陈菲冰噌的直起身子,满脸愤慨,“这是谁说的?简直令人发指,实在是目光短浅嫌贫爱富狼心狗肺吃里扒外!”
贾雨村点点头,甚为认同,他从袖中掏出两根簪子,“你说的没错,这就是证据。”
陈菲冰一看那簪子,瞬间偃旗息鼓,笑的尴尬,“嗯,呃,这个……这簪子不值钱,配不上大人清贵的身份,大人金殿簪笔,奴婢和夫人只配簪这玉兔仙草和金蝉玉叶银簪。”
贾雨村直言,“本官很生气。”
好家伙,先送珍珠再拿簪子,这个狗官心机颇深,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陈菲冰度其神色,小心翼翼拽了拽他衣袖,讨好一笑,“别生气啦。”
贾雨村笑的凉薄,“你们如今好的亲似姐妹,我却是个外人呢。”
陈菲冰干笑,“什么外人内人的,一律平等,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
他英气的眉毛轻挑,“嗯?”
陈菲冰说秃噜嘴了,忙搂住他脖颈,仰头亲了下他下巴,刚剃过的胡茬有些硬,扎的她嘴唇微微麻痒,“郎君,你这样好,奴婢有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请求,您可以答应吗?”
贾雨村说,“可以。”
陈菲冰有点惊讶,“你都不问是什么吗?”
贾雨村端起旁边桌上的药碗,轻轻吹拂,自己先尝了口,苦味瞬间弥漫口腔,他皱了下眉,“乖乖喝药,等吃完饭,我带你去见那卖珠人。”
陈菲冰眼睛又有点红了,她捧着药碗,大口大口喝药,似乎不觉得苦。
怎么能不苦呢。
她从小就怕喝汤药,苦苦的,那样一大碗,好像再也喝不完,她宁愿打针。可是妈妈说,必须一口气喝完,只有喝药才会病好,磨蹭没有用,喝的越慢越苦,为什么不快点喝完呢?
她也曾撒娇,妈妈,好苦,喝完能不能给我一颗糖?
妈妈只是摸摸她的小脑袋,温柔又冷静的告诉她,小朋友不可以吃糖,尤其是生病时候,会加重病情。
妈妈永远都是那么冷静,有理。
可她只是想要一点甜来安慰而已。
小孩子真的会因为一颗糖而忘记病痛和苦涩,快乐好久。
在这个世界,她更没有磨蹭的必要了,因为喝药才会病好,才能尽快养好身子继续去博他疼爱,去迎接未来的战斗。
给他看了下空空的药碗,她笑的像求夸奖的小孩子,“喝完咯。”
贾雨村静静地看着她,“不苦吗。”
她愣了下,强忍住满腔清苦和恶心,笑的勉强,“苦也要喝啊。常言道,良药苦口……”
她还没说完,脑袋被强制揽过来,他一低头,凉薄唇峰吻上她清苦樱唇。男性气息弥漫口腔,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她嘴中的苦味渐渐消散,被醉人清甜替代。
她闭上眼睛,眼尾溢出清泪。
真好呢,她也有糖。
一点也不苦了。
良久,他松开她,指腹狠狠地擦过她红润樱唇,“没良心的。”
动作粗暴,语气却十分宠溺。
陈菲冰挽了他胳膊,有点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