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恐怖的袭击随着夏油杰在五条悟的注视下离去而告一段落。
白发男人就这么看着那个身影坦然自若的从他的身侧擦肩而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他。
他只是低垂着眼眸,那双湛蓝的六眼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特罗塞觉得,他或许是在生气,又或许是在自责和懊恼。
虽然我们这些光是听了关于夏油杰的事情的人都会对于他的叛逃感到震惊、愤怒和不解,但是,我想,对于这件事最震惊、最愤怒也是最无法理解的,或许就是和他朝夕相处了四年,并且一直视为挚友无法不谈的五条悟吧?
能够尝试着想象他们之间存在着我们无法理解的超越一切的友谊和羁绊,但是同时,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是旁人无法介入也无法帮忙的。
“你没事吧?”
当特罗塞回过神的时候,五条悟已经降落了下来,站到了她的面前。
“我姑且没事。”
左手不自觉地搭上右手手臂,我微侧过头,因为他的一句话,之前在这里所经历过的回忆,突然又涌现了出来。
不过,虽然在见到夏油杰的瞬间,我的心脏就止不住地狂跳,不止是因为他强大的气场,也是因为那种被拿捏在掌心,无法反抗的窒息感,但是,现在在见到五条悟的出现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或许,他说他是最强这一点,确实并不是在吹嘘,而是事实。
“真的?”
男人弯下腰,手里拿着自己的黑色眼罩,用眼睛认真地仔细地看着特罗塞,随后皱着眉头,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特罗塞左手手臂的衣角,将衣服掀了起来。
“!!”
特罗塞在看到五条悟这么自然却又有些出格的动作时,身体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步。
“别动。”
他皱着眉头,伸出另一只手固定了特罗萨的肩膀,防止她继续移动,随后往下弯了一点腰,仔细地看着她的手臂。
“你和他打架了?”
“啊......怎么看出来的......”
特罗塞刚想好奇地询问,却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对方用力地拉了拉。
“七海没教过你吗?咒力残秽。”
他指了指特罗塞的胳膊,还有其他地方。
“这里,还有这里,你的身上全是他的气息。”
“唔呃!”
五条悟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此时的举动、甚至是此时的言语有多么的不合时宜,就好像纯真的孩子,讲出了这样的事实一般。
“那个,五条悟!”
特罗塞紧张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虽然有些失礼,但还是成功让对方停了下来。
“怎么了?”
他并没有因为特罗塞叫了自己的全名而感到恼火,好像是习惯了别人这么叫自己,熟稔的问句倒显得一直在东想西想的特罗塞有些奇怪了。
“别靠那么近,我真的没事。”
用尽全力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开,有些失措地用手挽了一下自己的掉落在耳前的头发,调整了一下呼吸。
“不过是解决了几个他放出来的咒灵而已,你看到的咒力残秽也是因为这个,我们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什么正面交锋。”
“没有?”
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特罗塞的衣袖,用手握着她的手腕往上抬,示意她看看。
特罗塞的右手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像是蛇一样蔓延到手肘,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也是直到五条悟将伤口展示给自己看的时候,特罗塞才察觉到,自己手臂这种有些瘙痒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被什么蚊虫叮咬了呢。
“可能是跑步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吧。”
特罗塞在口袋里摸了摸,并没有发现自己带了纸巾,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又完全被五条悟的力量控制着,无法动弹。
“你撒谎的时候可真是不眨眼。”
五条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转而揽过她的腰。
“!!”
就在特罗塞慌张的那一刻,五条悟发动了瞬移的术式,转眼间就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悟,又有什么事?”
慵懒的,无奈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家入医生端着冒着热气的马克杯,一脸疲惫地询问这个丝毫不打招呼就闯进医务室的坏蛋。
“她遇到杰了。”
短短几个字,家入医生的脸色就变了样,她先是神情复杂地看了眼五条悟,在确认对方确实没有因为碰到自己的挚友而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之后,放心地走了过来,拉着特罗塞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哪里受伤了?”
特罗塞指了指刚才被五条悟紧抓着的手臂,家入医生拉开,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是哪个混蛋这么用力抓你的手腕?悟?还是——”
“是我。”
五条悟拉过另一边的椅子,挨着特罗塞坐了下来,两只大长腿肆无忌惮地翘着,原本狭窄的医务室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拥挤了。
“你干什么抓这么用力?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