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风不错。听袁氏说过,冯胥和其妻都脾气颇佳,容易相处。不然袁家也不会给二儿子袁重弩求娶冯家小姐了。
如此想来,实在是门不错的亲事。
镜熙对婚事没有太多要求,能够和和顺顺过完一生,就已经比前世过得好了。重获新生,她不求太多,只求康健安稳。
这般思量着心里就多了几分期许和高兴。
屋里坐了一位太太并两位小姐。看到众人进屋,忙起身相迎。
冯太太神色疲惫。看来前段时间冯胥被朱山广的案子牵连,让她十分忧心。不过疲惫中透着欢欣喜悦,想必是因着冯胥和朱山广现都已被无罪放了出来而高兴。
或许,还有着孩子婚事有眉目的缘故。
镜熙眉目微垂。
冯公子的妻子是冯家宗妇,看重是应当的。
她能把偌大的后宫管理得当,母仪天下多年,自认能担得起这一家宗妇的责任。故而心中并不忐忑。
冯太太对伯府众女眷十分热情。因她性子温和,这般的热络倒是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十分舒适。
镜熙终是受不住冯太太不停投来的满意目光,吃到一半先行告辞,带着竹苓往后面山间略走。
后山静谧。
因着国丧期间香火不旺,更显幽静。
镜熙正缓步在那无人小道上行着,周围透着山上独有的山木香气,忽而旁边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隐隐还有男子的说话声。
竹苓紧张不已,“小姐,知客师父不是说这儿无人来么。怎的还有男子过来。”
镜熙也有些紧张却并不慌乱,“没事,我们赶紧避开就行。”
可惜的是这儿乃偏僻小道十分难走,又因前段时间连绵大雪后,山上化雪甚慢,因此道路湿滑更加难走。
她们刚才缓步而行自然容易,如今折返却有些困难。
两人紧赶慢赶的,依然被那些男人从后面追了上来。
有个男人见到她们的窈窕身影便凝神细看,待到瞧见那身段纤细优美且衣着更华丽的少女脚下一滑,忙上前怜香惜玉地扶了,“小姐当心。”
镜熙听到有人接近就知不好,看到那人伸手的时候忙跳到一旁,堪堪借了旁边的竹子遮挡住男人的手,没有碰到她身上。
而后她厌恶地朝那人看了眼,顿时心头巨震。
怎么会是东平王!
他不是非召不得入京的吗!
东平王没料到眼前这个少女会如此绝艳。她明媚的面容在清幽的竹林中显得尤其耀眼,晃得他心神不宁,只恨不得一把将人搂住怀里。
不过,和他同来的那几个男人很快赶了过来。
为首的男人不动声色斜睨了他一眼,朗声问镜熙,“小姐可有大碍?”说罢用身子挡住了东平王投过去的视线。
其他几人也跟着来遮挡。
东平王敢怒不敢言。
他们是寂王身边亲信,乃五品绿翎卫,不是他能轻易动得了的。
不过……
他饶有兴致地微微侧头打量那少女。
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可以手到擒来的。
反正他这几天不用回属地,不急于一时,少不得要把她弄到手了再一起带走。
镜熙不欲和东平王过多纠缠,垂眸和那好心的汉子说了句“无碍,多谢关心”,就带着竹苓疾步离开。
那东平王是先皇胞兄。相貌与先皇差不多的丑陋。才华和谋略其实胜过先皇。却有一个极大的不足,好女色。
当年先皇还是参与夺嫡的皇子之一,最大的对手便是东平王。
先皇设计让东平王和后宫妃子有染,激怒了他们的父皇,直接赐东平王属地逐出京城,今生今世非召不得回京。
这才有了后来的先皇继位。
镜熙也只在当年先皇驾崩的时候见过东平王一回。
当时寂王给她扣了个帷帽在头上戴着。东平王没有瞧见她的面容,只在寂王手下的陪同下向先皇表示哀悼后便即刻离京,回属地去了。
未曾想,今日居然会在寺里相见。
镜熙脚步加快往小院儿折返,心里头暗骂:
『好一个登徒子。原先只听说了他行为不端,却不料是个如此恶心的坏种。』
皇宫御书房内。
缪承谦正等着亲信的回禀,冷不丁听闻她这般说。便不用亲信来禀也知道事情成了。
心里头难受得紧,生怕她受到了半点的委屈,忙唤来天副使,“你与黑翎卫卫所说一声,放姜宏斌几天假,让他歇息一下。”
天副使领命而去。
缪承谦却暗骂了那东平王一顿,心想着少不得等那浑人回属地的路上,好好“招待”那浑人一番。
伯府众人待到午后便离寺下山。
入了京城,崔家叔侄告辞离去。一早装了他们随行物品的车马已经把他们东西送回了崔家,如今可直接归家。
因着坐的车子要送崔玉霏回去,镜熙便下车和四小姐五小姐同乘一辆。
姜宏诗厌烦那冯家太太和旁人一样只喜欢熙姐儿,自不和她挨着,宁愿把自个儿缩在角落也不愿意和熙姐儿沾上半分。
镜熙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