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澜在前两天无视孟泽, 忽略孟泽,仿佛七班没有这个人。
除了冯天朗,七班没有同学和孟泽说话, 慢慢的, 传出来一个七班无人搭理孟泽的流言。
后来, 李明澜换了一个玩法,她挑衅孟泽。
过了没几天,晴转多云,风又大了。
李明澜穿着浅紫毛衣,高领托起她被吹得发红的脸蛋, 她一来到教室就去关窗:“今天又冷了, 阳春三月都是唬人的。”
孟泽给她留下了足够宽的空间。
她一回头,空落落的,她将自己的凳子向后移, 凳子磕到了他的书桌。
他抬眼。
她露齿,从牙缝里发出“嘻”的一下。
他低头看书, 突然的, 书桌被她拉上去,他立即扶住。
李明澜索性直接转过身, 面向他, 双手在他的桌腿下发力。
孟泽冷冷地喊:“李明澜。”
她皮笑肉不笑。
他使劲按住桌子。
她再也拉不动, 放弃,大喘口气:“呼, 终于不冷了。”
敢情是拿他的桌子做运动?孟泽问冯天朗:“我这个年级第一名是不是可以申请调换座位?”
冯天朗点点头:“是吧,但是才开学一个多月,不到全班调整的时间,班主任也许会给你单独安排。”
这是最荒废的一个角落, 如果前排的同学被换下来,肯定有怨言,不在乎自己坐在哪里的人,估计只有后三排的。
冯天朗刚刚目睹了孟泽和李明澜的较劲,悄悄说:“你俩分开点也好。”
李明澜不光是挑衅,她在观察,孟泽的冷也是分层次的。
这几天吧,说他冷反而浅薄,他还有额外的情绪。
李明澜猜不透,但她觉得好玩,觉得有趣。
迟早会把孟泽逼急的,但是逼急了又怎样?她认识他一个多月,他除了冷,没有其他武器。
可她猜不透他,又如何断定他敢怒不敢言?
美术校考即将来到,李明澜抓紧时间,利用发呆的时间练习控笔。
这一堂数学课,她思绪乱飞,就去打开她的双层笔盒。
她抬起上层那一格,只见美术铅笔被摆得满满当当,甚至比上一格的笔还要挤,毕竟美术才是她的出路了。
她突然想到,孟泽这人不是和这个笔盒一模一样吗?
表面一层,里面应该还有一层。
她早知道他是矛盾的,但是爸爸和哥哥讨论新闻时曾说:“一个人善变的表面之下,一定有恒定的本质。”
爸爸和哥哥的话肯定有道理。
*
王辉耳朵尖,收到风,新来的年级第一名比李宜嘉更孤傲。
王辉觉得是七班的同学孤立了孟泽。
他很讲义气,身为孟泽的初中老同学,他铁定要出面陪伴孟泽。
中午,王辉还没到七班门口,看见李明澜。
她没有穿校服外套,穿的是一件鲜绿的毛衣,两侧有画着熊脸的大口袋,她的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把衣角拽的左摇右晃。
她走两步,望过来。
是朝着他这个方向吧……隔了五六米的距离,王辉不大确定,他憨憨一笑。
她侧侧头,没什么表情,转身走了。
当孟泽出来,王辉愣了一愣。
今天的孟泽,脸色如同雨季,有天空的暗灰,以及大地的土褐,总而言之,没有生气的颜色。
比起刚刚出去的,生机勃勃的李明澜的精神面貌,孟泽输了。
王辉以一副老熟人的口气打趣说:“孟泽,你荣登光荣榜的榜首,到现在都还没有请客呢。”
孟泽没有拂王辉的面子:“走吧。”
时节已是春天,纯净的蓝天被满树的绿叶抢了风头。
王辉又见到前方那一个穿得跟树上嫩芽一个色系的女生,鲜亮又夺目。
李明澜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王辉说:“对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岩巍中学有一个校花大赛?”
问了也是白问,孟泽不可能知道,他的消息闭塞着呢。
校花大赛不是全校投票,是一群闲着的男生口口相传,比一比谁谁谁更美。
当然了,女生那边也有校草大赛,但是王辉还没有打听到今年的赛况。
往年,孙境蝉联榜首。
今年吧……估计战况激烈。
“校花大赛有一个春季赛,有一个秋季赛。”王辉笑得神秘,“你想不想知道上一个秋季赛的冠军是谁?”
莫名的,孟泽的右眼皮跳了几下,他说:“不想。”
王辉仿佛没有听见孟泽的话,自顾自说:“是李明澜。”
果然,又是这一个如梦魇般的名字,孟泽看见鲜绿的那一道背影欢快又轻松。
她特别喜欢这样的大红大绿,除了朴素的校服,她其余的装扮说得上色彩斑斓。
孟泽轻轻吐字:“哦。”事不关己似的。
*
下午有一堂真正的自习课,后面的几排很喧闹。
胡翰然百无聊赖,伸伸懒腰,东张西望时,见到李明澜。
有的人把大红大绿披在身上,又村又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