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等她能记事起,就已经在美国的训练营里了。在外人看来庞大的训练基地,于她来说只不过是狭窄的笼子。
她没有家人这种东西,也没有朋友这类稀罕玩意儿,因为她总是被欺负的那个。因为她天生患有虹膜异色症,右边的眼睛像是瞎了一般是透明的。
一个天生不一样的孩子,只会被当成异类。
女性天生在体质方面就没有优势,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训练营里当别人的狗。
真正意义上只能爬着的狗。
这是那些人的小玩笑,也是一种乐趣之一。
直到她展现出记忆方面的天赋,才摆脱了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转入了更狭窄更昏暗的教室。
那里有一个对她很严格的老师,要求她每天都针对性的记忆大量信息,用各种各样的记忆法,记各种各样没有用的东西。
只是从一个笼子到了另一个笼子。
她就像一个活着的内存卡,随时准备着拷贝重要的材料。
也许现在这个时机到了?
小纪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感觉自己的身体回暖了一些。
从那天开始,她就以顶头上司表妹的身份住在了日本。
她就像普通的孩子一样,被安排身份去上学,上司还说要让她交点朋友,小纪照做了。
在那群孩子堆里,小纪觉得她格格不入,但是却很舒服。
回到家里总是能吃到味道很好的晚餐,有时候会有一个大姐姐和两个哥哥来家里,会给她买玩具和零食。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哥哥还会和她一起打游戏,虽然每次都赢不了她。
我是不是不该这样?那我该怎么样?
“小纪?”
熟悉的声音将她唤醒,小纪抬头看向了自己的上司。
上司正拿着一件带蝴蝶结的连衣裙,笑着对自己说:“小纪要试试吗?”
小纪没有犹豫,拿着裙子就走进了试衣间。
“这孩子话好少啊。”千速感叹着,“乖巧的太让人心疼了。”
“她的父母在教育这方面太过严苛,她太久没有正常的生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雨宫樱还在挑选其他衣服。
另外一边,商场内的休息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拎着一堆购物袋,坐在长椅上休息。
“她们是怪物吗?逛了七个小时都没停下?”松田阵平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水。
“回学校小阵平也该好好练练体能了。”萩原研二拍着幼驯染的肩膀道,“还是很轻松的。”
“鬼才信你。”松田阵平一脸怀疑,伸了伸酸痛的腿,随后打了一个哈欠。
“昨晚又和小纪打电动了?”萩原研二注意到松田眼下的淤青,有些好笑。
“又是一场没赢?”
“吵死了!”
松田阵平黑着脸,过了一会儿才道:“研二,你有没有觉得……”
“什么?”
“小纪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说到最后,松田阵平莫名觉得烦躁,他无法表达出心中的直觉,也无法描述出那种怪异感。
萩原研二因为幼驯染的话,沉思起来。
还没等他们想出个什么结果,萩原千速就已经在喊他们了。
新的楼层还没有逛完,两个即将成为新一代警视厅希望的年轻人已经快累趴了。
……
black酒吧
这里地方不算偏僻,平时会有会有帮派分子以及三教九流在这里活动,所以酒吧在夜晚很热闹。
这也成了组织在东京的一个情报点。
每天这里都会有大量繁杂的情报流入,还会有内线来这里接换取情报,付出金钱。
这里面不乏财团和帮派,自然还有日本公安。
雨宫樱目送着中年男人出门,玻璃杯里的清水在缓缓摇晃,直到男人的背影再也看不到,她才收回视线。
朗姆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只是沉静的看着另一边的雨宫樱。
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位大小姐在想什么了。
在他的预想里,这位大小姐应该不愿意让他插手情报工作,他来日本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或者说,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但是日本所有情报工作,负责情报的还是“朗姆”,只不过不是他这个“朗姆”。
谁也没见过朗姆,也更不知道朗姆是男是女。
这让朗姆敏锐的嗅到了别样的意味。
也许雨宫樱与那位有什么嫌隙?
这个想法出现在朗姆的脑海里,短短的时间内,他就整理出了很多可以利用的点。
“因为我没有代号,所以用你的代号会更方便。”
“您不会介意的吧,朗姆叔叔。”
听到这个称呼,坐在沙发上头脑风暴的朗姆一愣。
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室内的空气因为这个突兀的称呼停滞了一会儿,仅有的两个人都保持了很好的沉默。
朗姆最终叹了口气道:“你变了很多,孩子。”
小时候雨宫樱就在父亲身旁见过朗姆。
那个时候朗姆这个代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