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男人探头问:“谁啊你?”
“被迷成傻子的人。”程舍冷静的回答。
“咳咳咳……”房间内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听起来像是被水呛到了。
“啊。”前来开门的男人也愣住了,他滑稽的咧着嘴,上下打量程舍一番,说:“虽然这里是gay吧,但我兄弟卖艺不卖身啊。”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长得帅也不行。”
“这样啊。”程舍点点头,表示非常理解。
“嘶。”对方抱起胳膊,警惕的盯着程舍,“你小子一脸遗憾是什么意思?”
“没有,你看错了。”程舍淡定的扯了下唇角,“那我能进去和他认识一下么?”
“不做别的。”
“只交朋友。”
“我很正经。”
程舍自我辩解三连。
“你……”
“让他进来吧。”还是那道低而清晰的男声。
“行吧。”
随着男人狐疑的嘀咕,程舍终于踏进了这间休息室的门。
不出所料,沙发上的男生正是刚刚唱歌的人,此刻他还是那身装扮,眼睛上的绫带也没摘,安安静静的坐在那。
听到脚步声凑近,他抿了抿唇,有些局促的站起身。
距离近了程舍才发现,男生许是太瘦,明明是正常尺码的衬衫,穿到他身上竟显得有些空荡。
“你好。”程舍停顿半秒,低声道:“我姓程,程舍,刚刚听完你的歌,很好听。”
男生偏着头,认真的听他讲完话,然后分外友好的笑了笑,露出两个对称的小酒窝。
“你好。”他说,“谢谢你的认可。”
空气安静片刻。
男生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的朝程舍的方向伸出手,轻轻说出自己的名字:“房温州。”
程舍突然想起系统那句“危险程度百分百”
看来它这次评估数据不太准啊,这样的小孩,能有什么危险。
于是程舍大大方方的贴上对方的手指,轻轻握了握,不吝夸奖:“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房温州犹豫着跟他商业互夸,“你也是?”
“嗯。”程舍被他逗笑,眉眼弯折一瞬,很快恢复原状。他和系统说话时车都要开上高速了,实际就是个口嗨的菜b,人也还算绅士,跟房温州接触的手指很快分开,他礼貌的问:“方便加个联系吗?我就住在本地,有机会可以一起吃饭。”
“嗯……”房温州看起来很犹豫,捻衣袖的手指松了又紧,半晌,他轻轻开口:“算了吧,我……出门很麻烦的。”
“不麻烦。”程舍立马说,“你放心。”
房温州:“那……”
见他还是犹豫,程舍猜测是自己操之过急,正想说不加也没关系,对方的手机便探过来了。
这么顺利?
程舍怔了怔,很快接过房温州的手机,在上面输入了自己的号码。
“好了。”他把手机放回男生手心,语气不自觉轻了又轻,像是在对待某种易碎品。
房温州低着脑袋,额前有乌黑的发丝垂下来,看起来温顺乖巧,他握紧手机,小小的应:“嗯。”
“我会联系你的。”程舍温声道。
“好。”房温州抬起头,仔细分辨了下他的方向,冲他笑了笑。
程舍转身离开了房间,关门前还不忘冲常辛点了点头。
常辛,也就是刚刚替房温州程舍开门的男人挠挠头,对事态的发展提出不解:“温州,你怎么把私人号码给他了?”
他这个朋友脾性太温和,尤其是眼睛看不见后,走到哪里都得小心些,家里人担心他被骗,准备了两部手机和号码,陌生人一般不交流了。
“我认识他。”房温州一只手慢慢摩挲着手机屏幕,仿佛还能感受到上一个人使用过的温度,他低声向常辛解释:“他是望洋集团的二少爷。”
常辛:“望洋集团……哦,是那个不问家事的留学医生?他回国了?”
“早就回来了。”房温州说,“上次大哥担心我在家无聊,带我去了趟程家组织的聚会,我就认识了他。”
常辛持续挠头:“那他怎么不记得你啊?”
房温州摇摇脑袋:“是我单方面认识了人家,他都没见到我。”
“哦哦。”常辛明白了,确定那人没什么危险后,他也不再追问,起身道:“我出去招待个朋友,温州,我叫秦叔来接你。”
常辛离开后,整个休息室便寂静下来,落针可闻,仿佛没有人存在。
良久,房温州抬起手,动作僵硬的像一只提线木偶,他的手掌轻轻落在眼周的绫带上,一点一点收紧,感到刺痛也没有停下来。
“程舍。”
“程、舍。”
“程舍……呵。”
这两个字徘徊于嘴边,他好像不认识了一般,反反复复咀嚼、品味着。
面颊上的手缓缓下滑,细长手指一再收紧,最终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房温州在回想和程舍的上一次见面。
他刚刚应付常辛的话真假掺半,他是去了那场聚会,并在那里听到了程舍的声音,只不过内容嘛,就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