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盲杖,站起身。
“太冷了。”他干巴巴的说:“我要回去了。”
程舍垂眼,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冷淡神色。
对方围着他那条卡其色围巾,说完话就低下了头,小半张脸都埋在其中,不想“看”他。
“嗯。”程舍顿了顿,“我送你。”
人是他带出来的,理应是他送回去。
房温州摸了下口袋,大概是下意识想找手机,又不知为何没拿出来,沉默着往前走了。
得他默许,程舍也跟上来,轻轻扶住对方。
房温州挣了一下,没用力,没挣开,也没继续。
大概只是一个生理反应。
他平静接受着程舍的帮助。
心境不同,或许感受真的不同,最开始程舍扶他时,他觉得晦气恶心,后来对方再跟他有肢体接触时,他觉得不太自在,说不上来的奇怪。
再后来,他多少明白了些什么,不可避免的有些脑补剧情,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接触、即便只是普通的摸了下胳膊,也带着旖旎暧昧的色彩。
直到现在,他们之间被框上“好兄弟”标签,一切都变得正经严肃起来,房温州才堪堪明白——
所有都是他的独角戏,他输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彻底。
对方甚至对他没半点兴趣,即便要利用,也不肯欺骗。
他拿出最高的诚意,想让程舍继续陪他玩玩,程舍却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
或许动物在暴露弱点的那一刻,就宣告死亡了吧。
程舍这么过分,他会怎么做呢?
他还会帮他吗?
还在乎吗?
不会怎么样。
会的。
在乎。
房温州自己回答自己。
他坐上出租车后座,呆愣愣的任由程舍给他系上安全带。
他还是会帮程舍,答应的条件一个都不会落下。
要问理由,他也不知道。
如此,他更心烦了。
众所周知,少爷心烦时不会让身边人舒服。
他的旁边,程舍正在看手机,目不转睛的。
“程少爷。”房温州叫他。
“嗯?”程舍按灭手机,转头看他,“怎么了?”
“车里有点闷。”房温州说。
“?”前头的司机师傅扣出问号。
他是什么很难交流的司机吗?
“那个,要不咱们开窗通通风?”司机师傅挠挠头,提出建议。
“不用。”程舍终于说话了,“风太大了,不好开窗。”
和房温州说话时,他声音又低了几分:“刚刚不是还说冷?忍忍吧,吃不吃橘子?”
房温州吐出一个字:“不。”
这下谁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了。
程舍莫名的笑了下,取出橘子扒开,酸涩清爽的味道遍布车厢。
这招确实很有用。
不过……房温州更不爽了。
你们城里人对好兄弟都这么照顾的?
他想了想,又叫程舍的名字,并在对方转过脸时,精准的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拽过来。
同时,他仰着脑袋。
他们唇角相撞,结结实实的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