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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1 / 2)

夕阳西下,李守仁的车队终于入了长安城,这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一身英气,眉宇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意气风发地端坐在马背之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马队在石板路上逶迤前行,为了不打扰城中百姓,守仁吩咐众随从绕道幽径,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

车轱辘咿咿呀呀上了石桥,正要拐入沿河的岔道,却听前方有人高声喊道:“马上的可是守仁贤弟?”

守仁闻言勒住马,扬手示意随行众人停下,循声望去,只见河堤旁悠然立着一人,却不记得哪里见过,于是客气地拱手问道:“兄台何人?”

那人移步走近,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朗声笑道:“愚兄李秭归,已在此地恭候贤弟多时,酒楼上备下了酒菜,为贤弟接风洗尘!”

守仁明白过来,原来是琅琊皇叔之子,因琅琊王领兵在外,他便从小没有与这位堂兄见过面,并无半分交清,今日半路拦截,动机难测,不得不防。

“既是兄长想邀,本不该推辞,只是我等方从西南归来,连日赶路,人困马乏,不如改日再约!”

守仁虽在关外多年,朝廷里的事却也略有耳闻。这位叔父在西南费心经营,手下精兵良将数万之众,且对武氏一族把持朝政向来怨愤不平,若非独子困于京城为质,他恐怕早就反了,而他的这位独子虽在洛阳为质,却不甘于寂寞,靠着暗中腐蚀拉拢,倒也结交了不少权贵。

守仁牢记婉儿的嘱托,有意远离朝堂是非,于是只敷衍几句,便要拱手告辞。

李秭归见他无下马的打算,知他有意提防,料请不动他,也不着急,只往旁边让了让,道:“既如此,请贤弟他日一定赏光!”

守仁拱拱手,轻喝一声,催马向前,刚走出几丈远,只听身下马儿嘶鸣一声,受了惊吓般向空中高高扬起前蹄。

定睛一瞧,原来是有一红衣少女冲进队伍,惊慌失措地到处藏躲。

守仁看着那衣衫凌乱,吓得瑟瑟发抖的少女,正要询问两句,又见一队身着官衣的队伍匆匆走进,其中一人指着红衣少女,大声嚷嚷:是她!

少女顺势抓住守仁的缰绳,梨花带雨地哭道:“公子救我!”

守仁扫一眼眼前虎视眈眈的众人,似有所悟,忙翻身下马,对那少女道:“别怕!有我在!”

少女躲到他的身后,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队官兵。

带头的官兵见守仁一身贵气,又带着一队随从,猜到他身份不俗,也不敢招惹,客客气气道:“这位公子,我们是推事院的差人,你身后的女子犯了事,需要带回审问!”

守仁淡淡发声,不怒自威,道:“可否告知这位姑娘犯了何事?”

带头官兵犹豫片刻,似是难以启齿,见守仁不好应付,斟酌着开口道:“这女子冲撞了朝廷命官!”

少女气愤难平,怒斥道:“无耻,明明是那位大人轻薄于我在先,何以反诬我清白!请公子为我主持公道!”

守仁已然明了事情原委,多半是官差仗着手中的权势,干些欺男霸女的龌蹉之事,不由冷道:“这位姑娘说的可是实情?”

带头官兵见周围围观百姓越聚越多,心下发虚,怕落人口实,支支吾吾不敢多言。

守仁冷笑:“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身为官差,竟敢颠倒是非,胡作非为!这位姑娘我先带走了,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带头官兵万分为难,他们那位上司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这般回去少不了受他责难,只得壮着胆子道:“公子若带走了这位女子,回去我们无法交代!”

守仁挑眉:“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如果想要人,请他来城东上官府找我要!”

带头官兵混迹官场,自然知晓城东上官府乃是上官婉儿居所,隐约猜到守仁的身份,吓得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只躬身看着守仁一行走远。

守仁与姑娘同乘一骑,将她带出是非之地,问她姓名,才知她姓薛名从安,安慰几句,又要亲自送她回家,却被姑娘坚决拒绝,便也不勉强,只着两名亲卫护送。

*

薛从安回到家中,正坐立难安等消息的母亲忙激动地迎了上来。

她和薛父早接到随行仆人回来报信,说闹市上与姑娘走散。

薛家夫妇成婚多年,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捧在手心里。听说女儿不见了,夫妇两人立刻慌了神,忙安排家丁四处寻找。

情急之下,薛父甚至请了堂弟薛绍动用城防营的兵力来搜寻。

薛夫人见女儿平安归来,激动不已,牵起她的手连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可吓死为娘了,你父亲带着人,正四处查找你的下落!”

说着话,手也不敢松,生怕女儿再走丢了。

薛从安任由母亲牵着手,只楞楞地不说话。

薛夫人察觉到女儿异样,仔细一瞧,才发现她的衣衫不整,发丝也略有些凌乱,心底一沉,忙追问女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薛从安初时仍不语,直到薛夫人急出泪来,才突然掩面低泣,哽咽着将与仆从失散后的经历说给了母亲。

原来在洛阳大街上,她和仆人莫名被人流挤散,正焦急间,却被人不由分说挟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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