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
黑木武志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控制,他的嘴都无法停下来。
黑木武志惊惧地睁大了双眼。
他从未想过咒言居然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这才对嘛。”五条悟笑了笑,打开了录音,将手机放在木几上,“请讲吧,黑木先生。”
“确实,父亲和姐姐的死都是我害的。”意识到自己根本反抗不了咒言的男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事情要从我们家的情况说起。”
“我和姐姐是同父异母,我的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因为这一点,从小姐姐就不喜欢我,我是男孩儿,她认为我的降生会夺走她的一切。其实她想的没错,父亲最开始是打算把我培养成明川食品的继承人的,但我在经商方面没什么头脑,也不善于管理,和姐姐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父亲对我这些年的表现很失望,最终还是决定要把公司交给姐姐,私下里定好了遗嘱并进行了公证。知道这件事后,我非常生气。”黑木武志睁开眼,眼眶通红,满脸都是愤怒与不甘,“我从小就在听他说对我抱有多么大的期望,说将来他的公司和财产都是我的……到头来这个老家伙却在最后关头背叛了我!”
“不能原谅。”
黑木死死咬着牙,恨到外露牙龈的模样使他看起来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知道遗嘱的事后我就去找他对峙,不过故意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他就被气得心脏病发作了。”
“那个时候我是可以救他的,我明知道我可以救他,但我没有那样做。我看着他躺在床上翻白眼、抽搐,拼命地想要发出声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到最后变得双眼浑浊、四肢僵硬。说实话,我觉得非常痛快。”黑木武志冷笑了一下,“这都是他应该受着的,活该!!”
“既然人已经死了,我当然得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我在老家伙的房间里翻找那份遗嘱,想把原件销毁掉,自己重新弄一份。但是就在我找到东西的时候,忽然有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把我的手按住了,硬是把遗嘱夺走了。”黑木武志道,“我一转身,才发现老家伙居然变成了咒灵,他成了一只丑陋的大壁虎,扒在墙壁上,尾巴断成了一截一截。从我手里夺走遗嘱的就是他的几截断尾。”
“我虽然有灵视能力,但也不过是个咒力微弱的普通人,实在没办法从老家伙手里把东西抢回来,而且他还一直在家里发出哭嚎一样的噪音,只有我能听到,几乎快让我崩溃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找咒术师来帮我。”
“之所以指名狗卷荆,是因为我知道老家伙的特性。他的尾巴可以断成上百截,每一截都可以按照他的意志自由行动,一般的咒术师是没办法对付他的。所以我就想到了咒言师,如果是咒言师的话,就可以一次性将老家伙的本体和上百条断尾全部祓除。”黑木武志扭头看向荆,眼神阴森森的,“但是我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废物,战斗的时候把我家老宅毁了一片不说,还带着好不容易抢回来的遗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五条前两天和我说了,你是受了重伤去住院了?”黑木武志语气嘲讽,“我听高专的人说你和老家伙一样都是准一级,按理说是比老家伙更强的,结果却弄得这么狼狈!”
荆:“……”
他可是差点没命了!这什么态度!
荆再次出声命令道:“不要说与问题无关的话。”
黑木武志对荆的贬低也只能到此为止。他恶狠狠地瞪了荆一眼,继续说道:“虽然没能取回遗嘱原件,但我还是伪造了一份新遗嘱,好让自己来继承公司,分到更多的遗产。但是姐姐却对伪造的遗嘱产生了怀疑,找我闹了好几次。”
“今天也是,她跑到公司来闹,得知我要外出去取东西之后,就硬是挤上了我的车。从港区来筵山的路上,总共发生了两次车祸。”
“第一次,的的确确是意外,就是发生在我第一次和五条先生打电话的时候。前面的车辆追尾了,轿车车主的父母当场死亡。姐姐似乎是被吓到了,变得安静了许多。而我看到车祸的场面,却忽然有了‘灵感’。”黑木武志的眼神越发阴沉起来,那狠毒而冰冷的目光十分骇人,“我恨姐姐,恨她讨厌我、排挤我,让我一次次在人前丢了面子,还差点失去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我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段,观察好了周围的环境,故意装作刹车失灵,把她那一端撞向了街边。结果正是我想要的,她被碎玻璃刺穿了太阳穴和腹部,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出,很快就死掉了。”
“交警来的时候,我为了演得更像一些,趴在姐姐的身上大哭了一场。这次连老天爷都帮我,行车记录仪也在事故中毁掉了,查不了记录。”黑木武志忽地笑起来,像是魔怔了似的,“她的脑浆和血溅在我的衣服上,我觉得好恶心,就在半路上买了套新衣服换掉。不过可惜,这边的穷乡僻壤连家西装店都没有,只能买到这身土得掉渣的运动服。”
荆心道,怪不得他眼睛是通红的,还穿了身明显不适合会见场合的衣服。
他冷眼瞧着面前眼神涣散的男人,想要把这人送进大牢的心愈发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