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许纹章打好了豆浆,蒸好了包子和烧麦,准备煎鸡蛋了,方翎还没出来。
许纹章于是把燃气灶的火调到最小,让早点在蒸锅里一直温着,然后就去主卧盥洗室敲了敲门:“别洗太久了,小心缺氧。快出来,准备吃早餐了。”
里面的人含糊的应了声,许纹章听见水龙头的水没响了,快步回了厨房。
先从门后面取下围裙穿在身上,再自墙上取下平底锅搁在天然气灶上,打开火,又从上面橱柜里拿出油瓶,伸手悬在平底锅上,感觉锅热了,便往里倒了一层薄油,然后端起平底锅左右晃动了一圈儿,确保油敷满整个锅底。最后再拿起鸡蛋在台面上磕了两下,打进锅里,火调小,慢慢煎。
这时方翎拿着快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慢腾腾地走到厨房来找他。
她倚在厨房门框上,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喂,你吹风机放哪儿的?我在浴室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你们男人就爱乱放东西,一点收拾都没有。”
许纹章把鸡蛋先翻了个面儿,灶火开大些,方才侧首看她。
方翎没穿他给她挑的那条丝锻长袍,估计是太长了,她不喜欢。此时她身上裹着的却是他的一件白色衬衫。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没扣,隐约可见她精致的锁骨。
她下面没穿裤子——可能她没找到他的短裤搁哪儿的,不过即使找到,腰身对她而言肯定大了。就像这件衬衫,对娇小的她而言也长了,足足垂到了她的大腿膝盖上。她没穿裤子,衬衫下摆处露出她两条光裸的健壮的皙白长腿,明媚,诱惑。
许纹章很满意她这样子,宠溺一笑:“那是你没找对地方。在镜子后面呢,再去找找。找不到叫我。”
两人的对话已经很正常了,语气寻常得像是同居男女。
方翎撇了撇嘴,回主卧浴室去找吹风机。
过了会儿,许纹章听见方翎复读机似的大声喊他,“许纹章许纹章,到底是哪面镜子啊?全都打不开啊。”
许纹章无奈,熄了灶火,放下锅铲,水龙头下快速洗干净手,一边在围裙上擦拭手上的水渍,一壁快步走进主卧浴室。
只见方翎站在两米长的盥洗台前,垫着脚尖儿,两只手挨个儿去拉墙上的镜子。
他失笑,伸手在面盆前那面镜面下面一个圆形亮光处轻轻一按,那面镜子很快就往上缓缓开启,像天窗一样斜着打开了。
原来是电动的,还是触摸式开关。
方翎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羞耻,剜了眼许纹章嘀咕了句:“不过一个吹风机而已,干嘛搞得像传家宝一样还藏起来!”
镜子后面是个储物格,别有洞天,搁着许纹章的刮胡刀、剃须刀、吹风机之类。
基本上修面要用到的工具都放在储物格里的,所以他的盥洗台台面上干净得像是这家里没住人。
许纹章拿了吹风机也没递给方翎,问她:“要我帮你吹吗?”
“嗯。”
方翎转身就走到外面去了,也没管许纹章跟来没跟来。
她在床沿边坐下,把那块擦头发的浴巾搭在脖子上,静等着许纹章出来给她吹头发。
许纹章也没在意,好像她的不客气是理所当然的。
把吹风机在床头柜后隐藏的插线孔里插好,他站在她身前,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腹部——这是她习惯性动作,有人给她吹头发,她都喜欢抱着对方的腰靠在对方软软弹弹的肚子上,比如对妈妈,对蒋路。
“早饭吃什么?”她闭着眼懒懒地问许纹章。
“豆浆、包子、烧麦、煎鸡蛋。唔,鸡蛋你是要只煎一面的,还是两面都煎?”
“唔。”方翎没回答。
“喜欢吗?”
许纹章以为她不喜欢,暗想着要不点个外卖?可能她更喜欢西式早餐。
很多精致女孩儿早餐喜欢小资情调,咖啡搭配煎牛排和蔬菜沙拉。
“还行。烧麦包子都是你自己包的?”原来方翎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只是好奇。
许纹章反问:“你想吃我包的吗?”
方翎抬起头仰望着他,不太信:“你会包?”
许纹章笑:“麻花我都会做,区区包子烧麦。”
“哇哦!”方翎这回是真正的崇拜,“那你做一盘麻花出来给我当点心。哈,别欺负我不知道麻花啊。”
这东西真是太接地气了。
方翎意外许纹章不但知道还会做,而许纹章也意外方翎竟然知道麻花这东西。
因着有了这样意外的收获,两人更加亲近,但二人显然没察觉到这一点,兴致勃勃地谈论起麻花这种传统美食,怎么和面,怎么扭它,怎么下锅炸。
几分钟后头发吹干了,许纹章还给方翎梳了几把,头上分一个斜分,让长发柔顺地披在她的肩背上,最后他抚着她的长发很满意道:“你的头发发质很好,又长又柔顺,没染稀奇古怪的颜色。保持住,我喜欢有一头黑长直的女人。”
方翎不乐意他最后那半句画蛇添足的话,又暗自撇了下嘴巴。
许纹章显然意犹未尽,头发梳好了后还抓了一小把在手里,低头嗅了嗅,同方翎有些神往的讲:“真香。我一直认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