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想,自己厌烦父亲,总不想回他消息,会不会和黄骄不想搭理自己的心情是一样的?
这样的联想让他一整天都开心不起来。
父母离婚后,父亲一直发展美国的事业,母亲则专注国内的,两个人几乎是摆明了决裂。叶文松跟了母亲,但是父亲又总想他去美国。
这一次,父亲发的消息让他再也无法直视。
“你的小女朋友,去找了你的母亲,她会被你母亲送到旧金山去。”
母亲没有同他说过这件事!
父亲又说,“你可以去问你的母亲。”
似乎笃定了他会立刻去问,便不再发消息了。
叶文松立刻打电话问母亲现在在哪里,母亲说自己突然想看国旗了,在首都。
在首都看国旗,叶文松立刻坐飞机过去了,课也不上了。
见到母亲的时候,母亲正穿着大衣和自己的首席执行官聊天。
“人特别多,你估计得通宵在操场等着,别让秘书和保镖走远了。”首席执行官揉揉眉心,为自己的老板跳脱的性子担忧。
首席执行官看到叶文松后,略微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秘书走了。
她走之后,叶文松才火急火燎地问,“母亲,你要送黄骄去旧金山?你知道那里!”
叶女士有些悲哀,但是并不妨碍她吃昂贵的甜点,“文松,我对你好吗?”
“母亲,当然是好啊。”叶文松皱眉。
“有时候你姐姐,同我赌气,说我偏心,为什么你可以读自己喜欢的专业,可以不用从小学那些金融之类的。你为什么还要和你父亲还有联络?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父弃之如敝履。”
“母亲,您不要转移我的问题。”叶文松不解道。
“当然有关系,你因为你父亲一句话,就来质问你的亲生母亲。”叶女士淡淡道。
叶文松有些愧疚了,声音小了下去,“对不起,我误会您了。”自己同母亲说过的,自己以后非黄骄不娶,母亲也一直帮自己找黄骄的踪迹。
叶女士风轻云淡道,“不过,你父亲倒是没有说错,我是要宋她去旧金山。”
“母亲......”叶文松惊愕,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回去吧,我去看升国旗了,”叶女士放下叉子,语气冷淡,“我不会放弃送她去旧金山的,这也是小骄希望的。另外我也不可能把你送去旧金山——你以为我将你养在国内十几年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图这里太平吗。”
叶文松还想靠近,被叶女士的保镖拦住了。
叶女士大步离开了。
前夫老早想拐走一个她们的孩子,大女儿是继承人,脑子又聪明,自然拐不走。选项只有被养得有些天真的小儿子了。
但是为了尊重孩子,她并不曾强行要求孩子不和父亲有任何联系,也没有黑进他手机查看。
所以前夫为了笼络儿子查到了叶文松在乎黄骄,叶女士要送黄骄去旧金山的消息是她自己故意透露给前夫的。
果不其然,前夫按捺不住用这个消息来挑拨自己和叶文松了。
令她失望的是,儿子立刻就来质问自己了。
是关心心切,还是并不曾怀疑自己的母亲能恶毒到这个地步?
不过,小儿子这种从头到尾都没有直面黄骄的行为,暴露了他藏着的傲慢——我有能力阻止你去旧金山,因为那里太危险,所以我不需要询问是否是你自己的意愿,我都不希望你去。
名为“喜欢”的傲慢。
她希望,小儿子不要去找回去求助他父亲,不然她可能真不管他死活了。
一个小小的考验,第一关叶文松没有过,第二关希望别再栽了。
解决好去旧金山的问题后,就是等消息收拾东西了。
还有告知父母这件事。
父亲在教育问题上一向没什么见解的,也没有什么话语权,他盯着母亲,渴望老黄能劝住女儿。
母亲眼眶红道,“你这是通知我们,黄骄,我任你怎么折腾都好,可是你要去国外。你受委屈了,爸爸妈妈要辗转多久才能帮到你啊。”
黄骄抱住母亲,沉默着。
母亲开口道,“黄骄,你是真的想安慰你妈,还是只是觉得这样可以让我软化。”
黄骄身体僵住。
“你打小聪明,从来没要我们操心过什么,就是你太有主意了,我和你爸爸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小姨说你太凉薄了,说你不像我们亲生的,其实只是因为你太主意,爸爸妈妈从小疏忽了你。妈妈现在只有一个请求,哪天坏人抓到了,你要死的时候,能不能想一想爸爸妈妈,挣扎一下,活着回来?”
黄骄发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