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这么严格啊!”芮白商撇嘴,“我又不是你,事事争第一。我的目标是加入杜教授的实战团队,第一第三有什么关系。”
“杜教授……”姜无懈系扣子的手顿住,嘲讽似的抿嘴哼了一声,忽又松开,淡淡笑了笑,“算了,你高兴就好。”
芮白商被姜无懈连续转弯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然而这人惯会装深沉,他不说,她也懒得深究。
从男装店出来,芮白商在楼层指引牌前挑选餐厅,骤然惊呼:“啊,这不是我们孽缘开始的地方吗!”
“孽缘?”姜无懈眉头一拧。
芮白商被一股爆发式的气压包围,悻悻反问:“你忘啦?这是我们相亲的地方。中午就去这吃饭。”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一家西班牙餐厅里。
姜无懈想起来,他第一次相亲就是在这儿,但不是和芮白商。
“说起来有点惭愧,我这算不算半道截胡?”芮白商嘴上说着惭愧,脸上写着调侃,“不过我已经受到惩罚,想必那位姐姐不会怪我。”
所谓孽缘,起源于那天晚上,她在相亲,他也是。
她的相亲对象是个年轻男孩,与她年龄相仿,只想游戏人间,恋爱OK,结婚免谈。
其实她理解男孩,这个年纪,谁会想被婚姻束缚呢?只有她,为了尽快和小叔解绑,恋爱免谈,直奔结婚。
在她为又少了一名合作候选人而懊恼时,无意发现隔壁姜无懈也在相亲。
芮白商观察了好一阵子,这位哥哥的相亲进程似乎也不大顺利,全程板着一张冰块脸,就差把“不感兴趣”几个字写在额头上。没多久,和姜无懈相亲的美女便拎着包,气呼呼地独自走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芮白商有点同情那位美女。可是转念一想,年龄大,无心婚恋却又不得不相亲的姜无懈,不正是她要找的人吗!
芮白商结束自己的相亲,找了个借口撘姜无懈的车一起回小区。她等不及,在路上就向他求婚,毫不意外地被拒绝。
她不死心,契而不舍,然后……事情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受惩罚的是我。”姜无懈也从回忆中走出来,垂着眼帘说了一句。
听他这么说,芮白商有些不乐意。好像他吃了多大亏似的。有些话,自嘲可以,别人说出口,听起来就不那么舒服了。
“后悔啊?”芮白商挑衅,“后悔也来不及,反正这条道我们势必一起走到黑。”
姜无懈莫名笑起来:“好。”
宣誓完主权,芮白商胃口大开,要不是姜无懈拦着,她差点要点上一杯红酒。
……
晚上,芮白商洗完澡,坐等某人来给她吹头发。
姜无懈进房间时,手上拿着一个丝绒盒子。
“给你的。”
“礼物吗?”
芮白商对直男审美心有余悸,谁知打开以后,一条带流苏的宝石链子静静躺在盒子里。
她拿起来在手腕上比划,可惜,长了一截,看来姜无懈不清楚她的尺寸。
“不是戴在手上。”姜无懈说。
芮白商听了更迷糊,不戴手上戴哪?这个长度不够当项链啊。
姜无懈拿回链子,蹲下来,一只手绕过她的脚踝,扣上链子搭扣。原来是条脚链。
姜无懈托着她的脚后跟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很适合你。”
芮白商转了转脚踝,缀着钻石的细长流苏自然下垂,贴着她的皮肤摇曳生辉,比放在手腕上更显灵动。
“谢谢,我很喜欢,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感谢你,顺便恭喜你,”姜无懈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脚上,表情颇有几分满意,“你小叔送的手链十只手都戴不过来,我不和他挤,以后你的脚链劝由我来送。”
芮白商的脚停在空中,怔怔看着姜无懈。
他这该死的胜负欲,好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