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使雾隐和烟轻从舞台重重摔下,短促却猛烈。
宋晚归看着跌落台下的两道身影,目眦欲裂,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蹲在雾隐身旁,颤抖着手去触摸雾隐的呼吸。
雾隐吐出一口血,怀里稳稳抱着已经昏过去的烟轻,侧目看着舞台正中间掉落的闪光灯,眼里的寒意无法掩盖,扫射周围,刚刚为烟轻伴奏的苏暮云还在钢琴边呆愣坐着。
“双,双双······”宋晚归颤抖想要抚摸雾隐,却不知从何下手。
“嗯,我在”雾隐虚弱的回答,挣扎的坐起身,将烟轻揽在自己怀里喘着粗气,顺手摸了把脸,擦拭因为碎片破裂儿而划破的侧脸。
宋晚归跪在地上,虚虚将雾隐抱在怀里,拿出电话叫救护车报警。
“烟烟的腿应该是骨折了,我跑上去地太晚了,刚好砸下来”雾隐语气充满自责,细细将烟轻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
远近的观众将雾隐层层叠叠的围起来,查看舞台中间巨大的空洞,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周围。
高低起伏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带来希望的声音。
医护人员将已经昏迷的烟轻送上支架,雾隐站起来,靠着宋晚归谢绝来人的好意摆手示意稍等,扯扯宋晚归,宋晚归抱起雾隐从台上稳稳当当地走去。
苏暮云滑坐在钢琴边,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身旁不知从什么时候多出蹲坐着年轻女性,穿着洁白的表演服装,头发高高挽起,肌肤洁白光滑,白净的脸上惶恐不安,杏眼里的无辜乍现。
雾隐忽视女性的警惕,随着宋晚归下蹲的动作和苏暮云对视,眼神里划过一丝了然“苏暮云,你和烟烟的婚事,我会想办法取消,今后,我们两家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没有任何情绪的男子抬眼,撞击雾隐厌恶的眸子,脸上愕然,随即很快平息,半响,男人薄唇轻启回答“好”
宋晚归直起身,抱着雾隐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身后,年轻女子的惊呼出声,娇憨的腔调里充满恶心的甜腻“暮云哥哥,你流血了”
“只是擦破点皮,不妨事的”
雾隐将头埋进宋晚归的胸膛,连连冷笑。
两人重叠的身影远离,大量的警察涌入歌剧院疏通人员,布控现场,保护证据。
因着宋家的施压,后续这里的一切任何人将不得再次指染。
等烟轻清醒,雾隐的伤口处理。
鹤元和宋晚归两人通力合作整合资料,查出来龙去脉。
“徐家动得手,不能说是整个徐家,是当今徐家家主徐梓阳的小女儿徐尽欢安排人做的,她知道那天是小小姐的告别舞会,自己又是内部人员,所以就让幕后负责人员动了手脚······”
后面的话雾隐统统都没听进去,只听到徐家这两个字雾隐就开始耳鸣,思想混乱,抓不住重点,但回忆却逐渐带着她穿越时间的阻隔,重新回到佟次顾的小酒馆,缱绻生香、遍体生寒;生平第一次想要否认鹤元说的所有。
“雾总,小姐,小姐,雾隐,你还好吗?要我继续说吗?”鹤元看着雾隐脸色发白,随即合上文件夹,静默的伫立。
雾隐被鹤元的几声呼唤拉回现实,仿若天光大亮、魂飞魄散。
雾隐扯了扯嘴角,牵动脸部的伤口,刺痛难受“哈哈,人啊”
“您说什么?”鹤元弯腰凑近,侧耳倾听。
雾隐的脸色恢复正常,凄然一笑,很快的坐直身体“你继续,我在听”
鹤元挠了挠头,收回审视的目光,继续讲下去。
“徐家的这个小姐,没想着让烟轻活下来,还真的是,人美心善啊?”‘人美心善’这几个字被雾隐咬得极其重,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打乱词语本身的音调,平添嘲弄。
“这是照片”鹤元摆弄资料,然后将文件夹递过来。
雾隐接过,看到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女子,摸上她的笑颜,口里喃喃自语“是她啊?苏暮云我倒是小看你了”
鹤元见雾隐许久没有动作,不由得出声回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着急,先等等,你先出去,回云城吧,给祖父报个平安”雾隐将文件合起来,揉了揉眉心。
鹤元张口点头应答,转身离开。
“云城,上京,上官家,徐家,上京半酒居,上京拍买堂······”雾隐捂着头翻来覆去的念着这几句话
宋晚归推门进来就看到在蜷在病床上的雾隐,快步走进拉下雾隐的手,迫使看着自己“双双,双双,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是你啊!你怎么还没走”雾隐抱住宋晚归的脖子,笑得勉强。
“你都这样了,我走?”宋晚归简直要被气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慢慢哄着。
“为什么偏偏是徐家,我好像,干不过徐家”雾隐茫然无措,摸着宋晚归额前的碎发,空洞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干不过,那加上宋家呢?”宋晚归拍着雾隐,眼底放肆纵容。
“可我不需要你帮我,我不需要”雾隐眼神突然变得狠戾,一把推开宋晚归,爆发出不符合身份的愤怒。
宋晚归被雾隐巨大的推搡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