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菠萝蜜,吃完晚饭再好好泡个澡,睡一觉,明天就去玄月宫。” “不要明天,太急了,”红绡强打精神地说,“我们可以在寨子里多住几日,好好休息,还可以多打听些玄月宫的情况。” “好,”云栖苦笑着,她知道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停说话,尽管这些话她们已经重复了好几遍,可说着说着,就到了。 暮色笼罩的雨林如同死一般寂静。 马突然受惊似的停住脚步,山道狭窄崎岖,不能退、不能掉头,它慌乱地踩踏着前蹄,重重地呼着气,却死活都不肯再往前一步。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迷蒙的雾气里飘了出来。“救命啊——” 拨开迷雾,火把扑闪的红光里浮出一个女人。 一袭妖娆的绯红衣裙,雪白的脖颈上系着一条绯红色的丝绦,银红色的领口敞开着,半露出两团雪白粉嫩,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两肩,雾气撩过几根青丝,滑过鲜红的唇。 自从上巳节在河边见过亡魂,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云栖有点信了。 云栖举起弩弓,白磷弹早已装上,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鬼又何惧? 沉声问道:“你是人是鬼?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当然是人!”妖娆女子施施然地走来,一面走,一面用衣袖擦拭着眼睛,呜咽着说,“我是汉人,丈夫在这条道上跑玉石生意,今天我们赶着去明月寨,给那里的主顾送一批玉货,谁曾想,不知从哪里跳出一头斑斓猛虎,一口就把他叼走了。” 说到这,女人一屁股坐到路边抱头痛哭。 “打住,”云栖严厉地制止,难道这里真有老虎?“再哭就把那头老虎招惹来了!” 她虽然不觉得怕,可这里地形复杂,万一大猫从雾里给她们来个突然袭击就完蛋了。 “你很熟悉这里的路?” 女子强抑住哭泣,腮边还挂着泪,我见犹怜地点了点头。 “你在前面给我们带路,”云栖看了看暮色,“我们带你离开这。” 路在脚下,这个陌生女人走在前面。 在外人面前,有些话二人不方便说,便没话找话地跟这个女人聊天。 从她的名字,年龄,哪里人……一直聊到她的丈夫。 云栖心里疑惑,便问:“英英,你既然认识路,为何不赶紧逃命,却独自留在山里?” 女子又垂目拭泪,呜咽着说,“天色已晚,我一个人不敢下山,躲在路边等路人结伴同行。” 此刻她们已经翻过了山头,循着山间小道,前面忽然变得开阔,出现一片林间空地。 空地上错落有致地点缀着几块嶙峋的怪石。 这里气候潮湿,久无人迹,山石上覆着厚厚苍苔。 更令人奇怪的是,在山道上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女子竟然面不红气不喘,纵身一跃,竟然攀到上了山石的最高处。 此刻高山上的雾早已消散,露出墨汁浸染的苍穹,一轮圆月玉盘似的挂在空中。 如水的月光洒落,勾勒出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 月光下的脸却变得异常苍白,脸部正在发生某种诡异的变化,唇角挤出两枚异常尖利的白牙。 她面朝东南长身而立,这种变化令她感到烦燥不安,她忽然倒地,身躯不受控制地从石头上滚落,在地上接连滚了两圈,然后猛地立了起来。 这时的立只能说是四肢朝地的立。 而她仿佛很享受,昂首挺胸对着夜空发出一声吼,那吼声赫然就是震耳欲聋的虎啸。 身下的马陡然受惊,四足乱蹬,惶惶然昂首高嘶。 云栖飞身下马,拉紧缰绳,安抚惊马的同时,将红绡扶下。 这马只能让它自生自灭了,云栖松开马缰,惊马扬起四蹄,头也不回地朝着密林深处奔去。 二人则赶紧循着来时那条山路往回走。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刮来一阵狂风。 风声猎猎,飞沙走石,树叶哗啦啦的响。 又一声虎啸响起,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