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琉璃罩子和你说的各种鱼，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众人吓了一跳，知道他平日最是容易起了脾性的，没想到这会儿这么容易有了兴趣。
温青青欢喜他是个真性情的，能想象出她说的“水族馆”，但这种条件下怎么可能做的出？
她摆摆手：“李公子，我感谢你的赏识，我只是这样一说罢了，哪里能真的造出来？”
李公子目光炯炯有神，目光盯着一排排大琉璃水箱，“这些都做出来了，刚刚说得也十分有道理，怎么会做不出？是缺银子？还是缺人用？我都能找出来助你做！”
温青青把嘴里念叨的力学和材料学知识一些话吞下去，这样跟他解释是没用的，不仅说不清楚，还反而更引起他的兴趣，觉得有所指望。
温青青做出苦恼神色，“李公子，我这些只不过是像‘桃花源’一样的畅想罢了，都是如梦中一般，瞎想的……连我去问师傅做工时，为造这四墙皆是水晶缸的摆设都费了极大的力，口里说道的只不过是些幻想……我倒更想真做得出呢，若是那样，我柳家真是不得了！”
旁的人把李公子拉回坐，嘲笑道：“你还真想了，你要是去了破庙深山的，还不南‘南柯一梦’，亦或是指望遇到什么狐仙了？”
李公子十分惋惜做了下来，明显心里的念头没放下去，温青青这时跟他道：“李公子，我已跟琉璃场子的师父们商量过了，我们柳家过段时候会出一批水晶鱼缸……”
她用手比了一下，手臂合拢，大概有脸盆这么大，“这样大小的，水晶能磨得极薄极透，摆在屋里，盛清水养鱼是最好，到时我一定把第一批的给你。”
李公子一听，眼睛一亮，指指那些长排影子模糊的水墙，“比那个还要好？”
“那个技术和成色都不够呢。”温青青掩嘴笑。
“好好好！”李公子颇为满意，他一向喜欢收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若是屋子能像她说的置身湖底那样就好了，他虽然得到承诺，可仍是不死心。
其他几人嗤笑几声，调侃了几句，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们这些公子哪个没有个遛鸟听戏斗蝈蝈的爱好的，只不过李公子最是喜欢在这些上心，轻松之余，也不免心底里都高看柳氏，原本只是以为个普通的商女，他们虽是读书人，但都不傻，能想出这样的，没必要看低了去。
“东家……”
正说笑间，一个满头大汗的伙计进来了，温青青一看，脸上对其他人的淡笑没有停，手一招，一点头，示意去一旁说话。
走了几步远，这神色匆匆的伙计火急火燎道：“东家，‘正春酒楼’居然也摆出了和咱们一样的鱼缸！”
温青青皱眉，“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今早上开门迎客，到现在不过是四五个时辰，他们哪里来的东西。”
“掌柜也正急这事呢！开始，咱们门口排队的人都排街上了，个个都不愿走，照您的意思，茶水凳子伺候，等着一拨拨人出去呐……可有消息说‘正春酒楼’也有同样的玩意，这消息一传二、二传三，去了的人就再没回来，掌柜使钱打发小叫花去亲眼看了，比咱们的缸还大、还阔！整个厅堂里一片黑黝黝在游湖一样！”
“比咱们的都大？”温青青瞪大眼睛。
伙计着急一跳脚：“可不是么！门口的人没了一半！”
温青青在担心的可不是生意，她仔细回想，是当时在琉璃厂里人多眼杂，她跟老师傅和两个徒弟交待嘱托过了，不得轻易泄露消息，可这么大物件的东西经过多少人的手，也不让人注意都难，不是对方有意透露，有心人多观察一番，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这样一来，但凡有点商业头脑的人都会发现其中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