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不知这说的是哪个柳夫人，最先是楚缙文和陈怡灵一群人把眼光看了过来。
纪老板一听这名字，虽不知是谁，但顺着纪掌柜的目光，正好瞧见的是温青青站在破裂残缺的水缸边的样子。
而她手上刚捻了白胶，手伸出，显得十分可疑。
其余在场人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陈怡灵察觉不对，叫了起来：“纪掌柜，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温青青心里冷笑，纪老板第一时间认不出她是谁，可他的反应明明是知道“柳夫人”是谁，这酒楼的水缸造价并不便宜，定是经过纪老板批准，他是最终拍板的人。说明他是默许纪掌柜得了她的设计再改造扩大的。
纪掌柜看她一眼，故作疑惑嘟囔：“今日柳夫人不知为何突然造访，各位伙计都能见证，她纠缠我说些鱼缸会裂这类的话……小的当时觉得同行来找晦气，没有理会，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就出了事，小的在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他这张老脸居然露出无辜迷惘神色，那几个受伤的客人转而望向她这边，眼里有了探究和厌恶。
温青青心里一紧，她这时候要是再提什么抄袭这类话，很容易被定性为是嫉妒同行所以过来搞破坏。
她忙摇头，说：“谁家碗缸没坏过，妾身不过是因为家里生意缘故，对这多少有些了解。”
温青青露出指尖，“水晶缸面以白胶黏合而成，长久潮湿状态，以及盛了这样多的水，这胶便失了效用，不信，再去看另外一片缸都是一样的结果……妾身忍不住提示几句，却被纪掌柜如此猜疑，妾身倒是想问问，纪掌柜既然做得出这东西，为何想不到其中隐藏的问题呢？”
纪老板一直神色不变听着，那纪掌柜又要反驳，楚缙文这时却轻唤一声：“慕青，你们为何在这儿？”
楚慕青恭敬答道：“叔父，我们在‘春风居’用食，听人说起正春酒楼的奇景，本是茶余饭后的闲话，柳夫人正好谈到这白胶失效的隐患，咱们都是爱看热闹的，便刚好一道过来，柳夫人有意提醒，纪掌柜是何想法我们这些人便不知道了，只知道刚出了这酒楼门，就听有祸事才上前来的。”
楚缙文从进来看到楚慕青和温青青起就板着脸，他严厉呵斥：“你是觉得自己功名有望？如此耽误学业，自己不学好也就罢，连带着李公子、宋公子等一同耽于玩乐！”
“叔父，小侄知错。”
楚慕青头低得都快埋到地里了，另外几个一声不吭，垂手站着，一副被长辈骂了的老实样子。
“咳……”纪老板这才知道柳夫人居然是跟这几位仕子一道进来的，那几位公子在楚慕青说话时并没反驳什么，神色不耐，他这时候真再问起来，岂不惹事，何况，本就是他们听到订制琉璃鱼缸时动了歪心思……
纪老板瞪了纪掌柜一眼，呵斥道：“你事情办砸了，伤了客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能狡辩的？”
纪掌柜被吓得一抖，立刻明白了自家东家没有祸水东引的意思，立刻应声认错，“是小的昏了头，异想天开，惹出乱子……”
纪老板冷哼一声，转头跟楚缙文几位道别送客，对温青青只是道歉说调教下人不当等等……
温青青一直站着没动，也没怎么说话，惹这一出戏，她十足十委屈，没发脾气已是极好了的，陈怡灵拽着她出去，一行人与纪老板告别，温青青是最敷衍的一个。
李公子几个一出门就跟楚慕青道别，一溜烟跑了，他们可太熟悉那种长辈身上风雨欲来的呵斥。
温青青与楚家两位同路，陈怡灵的马车在另外一个方向，温青青心想刚刚楚慕青有意为她说话，这会子怕是会遭到楚缙文训斥他不用功。
“怡灵，你先回去吧，我不送你了……”温青青不舍道：“我过几天再送信到你府上，咱们商讨中秋的集市……”
“哎！”陈怡灵连连点头，她看出温青青有私事，也不好再和她交谈分别，自己一钻马车，打道回府。
温青青眼见楚慕青一脸愧疚地卑微给楚缙文掀了马车帘子让他上去，楚缙文冷若冰霜的脸没一点表情变化。
“跟上啊。”
温青青交代马车快些，果然，紧赶忙赶，两家又在巷子口相遇，“我从这儿下。”
温青青让马夫在门口停下，她让马夫自己驾车从后院停马厩处进，她自己走到另一边楚家继续驾驶停下的地方，正是楚慕青的后院位置。
“楚少爷……”
那两人一个冷漠一个卑微，温青青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楚慕青说话，被楚缙文凉凉看一眼，温青青咽了咽口水，勇敢上前。
楚慕青的眼神充满惊讶，微微瞪大，似乎是在暗示她走开，温青青鼓足勇气，寒暄说：“楚少爷，多日不见，茶园还好吗？”
既然是讨论有关生意上的事，楚缙文看了看楚慕青，楚慕青自觉一拱手。行礼退下。
楚缙文负手而立，温青青不敢看他的脸，清晰看到他身后那墙有些破败的斑点，还看到他的下颌线流畅得像那一弧叶子。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听不出好坏，“柳夫人有何见教？”
温青青一愣，这是在刁侃她也要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