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倾城似不放心,又重复了一遍:“切记,不许伤他。”
简倾城:“你的伤……没事吧。”
蒲虞:“拦截一个人不成问题。”
蒲虞即刻动身。
可是……已经晚了。
只见知州刚一出门,王知府和苏通判二人便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简倾城暗道不妙,他简家光耀,顷刻将倾!
蒲虞正欲出门,却见简倾城脸蛋儿毫无血色,嘴唇苍白,不禁关切道:“倾城,怎么了?”
简倾城:“蒲虞,完了……”
“父亲性情直率刚怒,故而我才去请你将他阻拦。”
“知府通判朋比为奸,更有四殿下这棵大树护着,他就算是冒死谏国,也难以成事!”
“我本欲拖延些时日好生劝他,却没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待几日之后抄家之命传来,该奈何!”
皇宫太极殿中,皇帝和几位大臣正在议事。几位你一句我一句的谈着,气氛凝然。
有人被孤立于这气氛之外。
那人时而手腕撑着下巴打个哈欠,漂亮的眼睛溢出些许泪水。时而白皙修长手指叠加撑着下巴,闭目养神,百无聊赖,懒洋洋的,与这儿严肃而认真的气氛迥然不同。
直到皇帝即将开口——
谢潭抢先一步出口阻断,目光熠熠:“父皇,您要满门抄斩简府?”
谢潭:“如此潦草,不再查探一番?”
皇帝冷哼一声,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奏折:“还查什么?”
“有知府通判二人为证,更有这些书信往来,人证物证俱在,真相已经大白!”
“朕没想到这简知州竟然还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把盐私自贩卖他国,朕真是小瞧了他!”
谢潭却道:“那若是知府通判二人结伙办事呢?”
“这种情况在历朝历代可是不少,如大名鼎鼎的岳飞莫须有案,岳飞含冤而死,又如白起被杀案,忠臣枉死,真相大白那一刻,岂不令世人唏嘘,明君顿足。”
“又比如……”
贺州知府打断道:“三殿下,臣与通判大人千里迢迢赶来京都,只为将此事告知圣上。”
“臣二人的人品,诸位都是有目共睹的。贺州自从派了臣二人前去,年年都是第一个缴纳税钱。”
“如此蒙受不白之冤,臣还是辞官回家种田去吧。”说着便要脱下官帽。
皇帝耷拉下来面孔,呵斥道:“谢潭,你既无事,还是出去吧。”
谢潭却一如往常,露出灿烂笑脸:“怎地无事?”
皇帝略显不耐,那张沧桑的脸上已出现道道沟壑,气场森冷:“你能有什么事情?”
谢潭一五一十禀告:“儿臣要出宫。”
皇帝声线低沉:“出宫做什么?你若是出宫了,京都的大臣们还敢不敢出门儿了。”
谢潭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哎呀,儿臣可没有空去一个一个拜访他们。”
皇帝:“那你想去哪儿?”
谢潭眉眼一弯,满含笑意:“去找一个人。”
皇帝追问:“何人?”
谢潭:“保密。”
皇帝:“不说是何人,便不允。”
谢潭:“父皇也知儿臣自幼在民家生活,如今儿臣已经飞黄腾达了,说什么也该去看看才是。”
皇帝怒道:“看什么,记得你现在的身份。”
“你现在的身份是皇子,不要和那些什么三教九流待在一起。”
谢潭反驳:“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绝非三教九流。”
“若是不去,到时候外面人传我闲话时,父皇便不要关我禁闭。”
皇帝听了此话,沉默些许时刻,道:“那人是谁,朕派人送些银两便是。
谢潭:“她不缺银两。再者,她一向行踪不定,怎么送?”
明眸弯弯一笑,凑到案前,道:“所以啊,还是儿臣出宫找寻一番才是啊。”
皇帝隐有怒意:“朕看你就是想出去玩儿了。”
皇帝指着谢潭鼻尖骂着:“给朕回去!整日东游西荡不务正业,朕怎么生了你这个儿子!”
谢潭仍是乐呵呵的,说话的语气却是欠揍:“父皇,你生气了?”
“身为九五之尊,那么大脾气可是不好啊。”
“逆子,给朕滚出去!”说着,皇帝将身边儿的玉玺也砸了过去。
谢潭连忙去接玉玺,故作惊慌道:“父皇,这玉玺可是宝贝儿啊,不能乱砸,砸坏了父皇定会心疼,那时又该令儿臣面壁思过了。”
皇帝脸都被气红了,只一个劲儿的喊着:“你!!出去!”
谢潭最后还不忘撂下一句话:“我觉得这件事情啊,最好还是再查查。”
“若是办了冤假错案,可就不好了。”
“那什么知州大人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他若是真有那么大城府的话,会让他们俩来吗?”谢潭幽幽提醒道。
皇帝:“你管好你自己便是,朕的儿子当中,没有一个是像你这样庸碌无为的,还不知羞!”
皇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眼瞪大如铜铃,发颤的手指着谢潭:“来人,给朕,给朕将这个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