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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珠3(2 / 3)

时便出落得水灵,尚不足十岁便将她发卖到了藏珠。因此,她自小跟着悫娘学艺,悫娘将她当亲姊妹看待,园中的女郎大多与她为伍,也是为了讨好她。此番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法子,能让芝妪狠下心罚她。”

含山侧过脸,轻声说:“确实是她棋力不佳,才胡闹了一出。虽然下手时有意往她那扫,但是芝妪不傻,我一提醒,便能看得出大袖在棋盘上刮出的痕迹,分明是逐星那个方向留下的。”

“原来如此,你倒是十分心细。”明禧恍然大悟。

“我应该谢谢你才是。”含山停住脚步,“我本以为,这里同外面一样,纵使我是那个没错的人,也一样无人为我发声。若一直如此,我有时便连自己为自己说话都感觉到害怕。”

“因为身后无人可靠,是么。”褚明禧忧心地捋开她额前被晚风吹乱的碎发,仿佛看见了一年前的自己:“这种感觉,会让明明身负光彩的人,步步向暗处沉沦。我亦能体会,你应该听见她们对我的闲言碎语,仿佛我这样的人,天生不值得同情。

可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意颠沛流离。后来我便学会收敛自己的爪牙,不听不问不与之为伍,便还算相安无事。”

“这人情世故,确实比我想象的复杂的多……”含山感叹道。

“没关系,以后有我,我陪着你。”褚明禧定定地望着含山的双眼,夕阳在她眼中潋滟,熠熠泛着如火一样的光辉。

含山心想,她一定也是在这样纷杂的人世里孤独摸打滚爬了许久,才在见到相似之人时,会生出这般依恋的感情。与其说明禧陪着她,其实是二人互相陪伴罢了。

“嗯。”她轻轻地回答。

二人来了兴致,又在游廊下畅谈了一会,直到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开始叫嚣,明禧才偷偷拉着她去朝阿顿要来小厨房的钥匙,溜进去吃了点小粥。

***

出了教考那档子事后,哪怕含山并未抛头露面,她的名声也已散得到处都是,家底什么的都快被人抖了个精光。还好此前留了心眼,并未将身世全盘托出。

园子里优异的女郎很多,心比天高的更是不少,想一睹她风采好比较比较的,更是心眼揣在面上,生怕别人看不出。这几天,无论含山走到哪,总觉得身旁有人侧目尾随着。

而明禧说的对,有些人你越避着她,她越想和你作对。

是日,含山正奉了芝妪的命,取了一叠珍贵的纸砚要给前院正捻词吟曲的泰斗先生送去,因双手皆仔细端着瑶盘,不便打理逶迤的外衣裙摆,于是特意加快了脚步,防止缠住脚踝。

可才刚上了阶梯转过第一个回廊,就被人故意踩了一脚后摆,含山一个趔趄打滑,整个人便顺势趴了出去,手中的纸砚也扬了一地,砚台“噔噔”在廊子上滚了两圈,从扶拦的缝隙中掉了下去。不一会,便听见下头有人臭骂了一声,大概是墨水溅到了身上。

更糟糕的是,光天化日下,人潮鼎盛的殿阁之间,含山的外衣因为被踩住而脱落了半边,阁中燃着暖香本就穿的不多,外衣一落,众人便见她透白的丝衣下隐隐现出的粉白肩颈。

她先是有些吃痛,而后感觉到身上某处猛然的凉意,吓得一哆嗦,连忙捡起半落的柿色外裳。

回头去看罪魁祸首,只见逐星带着另外两个女郎,慢吞吞收回了绣鞋,一脸无辜地问她:“含山小娘子,你没事吧?摔得要不要紧?我不小心踩到的你漂亮的裙子……真是对不住。”

晏含山默默地扶着围栏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不急不缓地收拾起散落一地的剡藤纸,前后翻了翻,确认是都染了墨,一张也用不得了。

仅剩的理智叫含山沉住气,可她依旧是挂不住好脸色,低着声问道:“逐星小娘子,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快,你要这样是非不分。”

不快?本来是没有的。若含山在教考日将落棋一事打碎了牙咽到肚子里去的话,她不仅不会生气,甚至还想交她这个朋友。可惜含山没有,自以为打个哑谜暗示芝妪,就能既保她说谎的脸面又全了含山大度的美名,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这比当众戳穿她还要让她难受!

就像偷鸡不成蚀把米,偷油吃的小老鼠打翻了灯台被架在案上,等着猫儿大发善心放她一马。

事后,芝妪将逐星唤到房中,苦口婆心对她教导了一番,不仅将含山夸了个通天,还额外罚她静心抄了三遍规矩。

“哪有。”逐星朝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真是无心。”

晏含山攥紧了手里的檀柄,牙关紧咬,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和她这等蛮不讲理的人扯不出个七八。半刻,含山横眉瞟了她一眼便算作罢,转身理好裙摆,想着先解决眼下剡藤纸受污一事。

只不过,似乎刚刚摔倒在地时是左膝先叩了地,她自小身娇体嫩不经撞,定已经青肿了一块。她还没迈出几步,纵是强忍着,也不慎腿脚一软,踉跄扶着隔扇才勉强埋头向前行走。

这狼狈的一幕,从头至尾都被站在回廊另一侧、眉目冷硬、面无表情的陆战尽收眼底。

他单手负立停在转角处,几乎一眼便认出了晏含山。因为她那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和粉嫩精致的小脸,尤其是一双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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