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熟,问的问题都很亲近。
音乐已被关闭,温珣冷冷道:“不用理他,他喝多了,就喜欢胡言乱语。”
许沐安:“谁喝多了?我没醉。”
“我说你醉了?”
“我他妈!”许沐安卡了两秒,有些颓败了,“你这意思可不就是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像小学鸡斗嘴。
温煦下意识地望向舒令秋,舒令秋垂着脑袋,手指拧出两股发丝盘来盘去。
她听见了。
但正在假装没听见。
“……”
温珣烦躁地偏过脸,目光移向后视镜。
许沐安头晕,想吹风,车窗摁下来,下巴抵在窗沿。
温珣拉起车窗,他的下巴被磕撞,发出一阵闷哼。
“我靠。”
温珣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般和谐,“没事的话你可以睡觉。”
“不睡,冷。”
“冷你还开窗?”
“就是因为开窗才冷啊。”
上一局被温珣怼到了许沐安绞尽脑汁也想扳回一城,脑筋簌簌转,认真给他分析:“因为晕,所以开窗,因为开窗,所以冷。”
“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ok?”
温珣不说话了。
许沐安胜券在握,美滋滋地跷起二郎腿躺下。
温珣打开空调。
车内温度上升得很快,室温应该有二十九度。
“……”他妈的。
逼他用绝招是吧?
许沐安扯扯领口,“好热啊,阿珣,其实你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我只是手僵,捂一下就好。”
“你那手套借我带带呗。”
“……”
此话一出,温珣陷入良久的沉默。
窗外晚风愈发烈了,暄气初消,枯黄银杏叶卷入凌空,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荡,从枝头来却不肯回枝上去,舞到车顶熠熠生辉。
圆月,深云,鼻息间满载熟果微涩的气味。
舒令秋并不知道他们的话题为何终止与此。
手套,手套怎么了?
难道他的手套镶了80克拉堪比冰糖大的纯钻所以从不示人咩?
有钱人原来不也光光抢公章这样智斗的啊。
沉默一路持续到目的地。
许沐安的家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别墅里,外面还有石狮喷泉和列队的保安。
温珣打了通电话,一个管家打扮的老男人很快出现在门口。
老男人扛起许沐安便走,体力比外表看起来要强许多。
两拨人马,背道而驰。
一面还停留于方才,靠在管家肩上,不断呢喃:“手套……手套……阿珣,手套……”
管家没听清:“少爷,什么手套……”
“手套你都不知道?那可是……”
一面开往工作室。
温珣送她上楼去。
舒令秋开门入户,换去拖鞋。
门口的人仍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去的意思。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很诡异。
先是温遇冬的漠不关心,后是温珣异常频频。
人就像一块魔方,都是多面性的,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面具。
可面具之下又是如何样貌,舒令秋感觉,已快要琢磨不透。
她不想再拐弯抹角下去了。
舒令秋转身,直白地问:“二叔,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温珣默了几秒,“许沐安今晚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嗯哼?我应该把什么放在心上吗?”
那手套不会真价值连城吧??
有权有势的二叔这样再三叮嘱,难道,难道怕她惦记他手套?
温珣看向她的目光顿了一顿。
反应过来后,有觉得很是可笑。
也是。
一双手套而已,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无聊的想法被抛进心池,漩涡流转,顺着下水道消失,可她的一个“什么”却渐渐硬化膨大,堵在漏口,肮脏的情绪郁郁挤压。
他放在心上了。
他真不该抱有希望的。
温珣勾起唇角,脸上的肌肉却纹丝不动,“什么也没有。”
“早点休息吧,晚安。”
“好的,晚安,二叔。”舒令秋举起手,轻轻摇晃。
温珣转过身,背对着她。
他往电梯间走去,每走一步,路上便被深深拖出几道阴暗的痕迹。
高大的背影竖在那儿,仿佛很有力量感,宽大的棘突却在微不可闻地下陷。
他在等待一条罅隙有光的裂缝,然后,迫不及待地遁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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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她收到一条打款短信。
有企业往她的账户里打了不小的钱款,对公账户名字是Cardenas的中文译名。
舒令秋渐渐苏醒,她立刻坐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翻出工作微信。
肖玉支在拆包裹,裁纸刀停在空中,她微微一笑:“早,秋姐。”
“Cardenas给你寄了包裹,现在要拆吗?”
Cardenas?
听到这个名字,舒令秋又扬起头来。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