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远处一向喜欢拍照摄影的角名伦太郎路过跑道。
在操场对面的草地上坐下,刚参加完两人三足的角名还没歇上两口气,头顶一片暗影,北信介走近过来。
他抬头看着身前多了个人:“北前辈。”
北信介看着印象里擅长摄像、有这方面爱好的角名伦太郎,向他问道:“角名,你有拍到什么有意思的照片吗,让人觉得有趣的?”
“有啊。”不如说很多。
“真的吗?”
“嗯,”角名掏出手机,“北前辈要看看吗?”
角名毫不吝啬地给他展示手机中这两天拍到的奇形怪状恍若奇行种的宫双子各种画面,以及双胞胎大乱斗,还有能让所有认识他们二人的同学舒爽一笑的丢脸留影。
“我这两天拍了很多,还有许多以前留下的,北前辈要的话我发给你。”
“……”
北信介:他倒不是想问这种的。
……
周六上午,紫原海夕背着包出门,乘车回到东京。
她和约好的小森美由纪在车站碰面,两人久远且沉默的打了个招呼,先找了个地方解决午餐,随后不自觉走到了小时候初见的地方。
少有人至的地方安静极了,耳边能听见眼前的小河潺潺的流水声,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紫原海夕和小森美由纪坐在长椅上,中间隔了点位置,少女们的呼吸彼此萦绕在这处地方,在组织语言又像等着谁先开口。
紫原海夕其实也不知道她来之前想了什么,这趟的结果能否和好,或是其他。
“对不起。”紫原海夕先开口。
她首先道歉了,为她这些年反复思考,最想做的这件事。
她的话语把两人带回中学二年级的那个六月份的回忆,小森美由纪的眼神有些恍惚,里面复杂的情绪涌动,随着紫原海夕轻柔低缓剖析的话语,黑色皮鞋白袜子的脚忍不住动了动,双脚抵着鞋尖打断了她的话。
“该道歉的是我,”小森美由纪低着头道,“抱歉,Miyu……”
久违的称呼从她嘴里喊出来,小森美由纪忽然抬头,看着树梢上的某一片绿叶,把对方不知道的、她自己当初的所有想法说了出来。
“最初第一次见你也是在这一条河边,当时从附近的音乐教室下课路过的我被一阵小号声吸引了,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声音’,于是走过来看见了你。”
“最初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小号声,但是初中升上丑三中学,在部团招新的前辈问我们选什么乐器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推荐了你选低音提琴,大概那时候的我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那可能就是种子吧,之后每次练习小号的时候,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情绪在我心里发芽,一年级的时候还好,我们都没有入选比赛名额,但是二年级的时候,那种名叫‘嫉妒’的情绪已经在心里扎根,并且让人变得烦躁丑恶。”
“终于,在宣布全国大赛试音选拔的名单,听见老师报出你的名字,而我落选的时候,‘它’彻底溃烂爆发了。”
“所以无法面对你的我,才匆匆转学……”
小森美由纪掀开自己心里见不得光的丑陋一面,把它曝光于天幕之下,深沉地吐出一口气,“真的非常对不起,Miyu。”
两人之间又进入了沉久的静寂,没有一个人说话。河面上的光斑流转变换,潺潺的流水声始终依旧,两人在这里坐了一下午。
后来分别的时候,紫原海夕被身后的小森美由纪叫住,抬脚几步后停住。
“Miyu,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
小森美由纪看着她安静的背影。
三十秒后,她开口留下最后几句话:
“全国大赛我会去看的。”
“请加油。”
“还有,我是真的喜欢上低音提琴。”
紫原海夕渐渐走远。
小森美由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眶湿润酸涩,轻声道,“谢谢你。”
潺潺的河水中,依稀浮现两个童年影子的声音。
……
“你吹得小号真好听,你叫什么名字?”
“紫、紫原海夕……”(Murasakibara Miyu)
“Miyu啊——”
“嗯。”
“我是Miyuki(美由纪),我们的名字真像呢,从今天开始就是朋友了!”
“……嗯!”
*****
夜晚,趴伏在书桌前的身影一动不动,保持这样的姿势几乎快有一个小时了。
忽然,旁边的手机亮起了白灯,在书本上震了震。
过了一会儿,紫原海夕略有些僵硬的身子,拿过手机,看着这几天连续发来消息的熟悉头像。
北信介自从第一天晚上隐约觉得少女有些异样,第二晚的再次联系便确认了自己的感觉大概不是错觉。
于是不知为何有些放心不下的他,第三晚再次联系了对方。与前两次不一样,今天的回复似乎特别慢,坐在卧室里的北信介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手机没在身边,好在他等了一会儿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