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暮回来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丞相府。
褚义忙叫上路紫珍一同赶到门口,只见褚暮站在不远处,靠着墙。
褚暮低着头把玩着手指,似乎是察觉到几人的到来,脸上浮现笑意,抬头与门口的几位打招呼。
“好久不见,父亲,娘。”
她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褚义身后的褚烟和路梓书,对着路紫珍嫣然一笑,语气不缓不急。
“娘,你不想我吗?怎么呆呆地站在那儿?”
路紫珍上前几步,被褚义拉住。
褚义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随即越过她,走到褚暮身前。
褚暮笑意不达眼底,她微微发力,身体离开墙面,靠近褚义,她的父亲。
褚义面上有道深深的疤痕,显眼至极。
褚暮看着疤痕,想起这道疤痕的来历,眸子里才真正地浮现一抹笑意。
这可是几年前,她亲手为褚义“纹”上的。
几年前,正值积雪融化之际,一场盛大的家宴上。
褚暮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首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久。
她坐在褚义身侧的座位上,双脚不着地,那时,她站起来都还没到褚义的腰。
褚烟看着褚暮,眼神里满是怨恨。
以前,是她一人独享褚义的宠爱,府里上下,除了长子外,也就护着她一位小姐。
如今却不像以前。
褚暮刚接触外界,府里人都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哪,尤其是褚义,几乎天天都守在褚暮身侧。
褚义笑着为褚暮夹菜,丝毫没有注意到褚暮那接近癫狂的神色。
在褚义眼中,褚暮就是一位软软糯糯的小奶团子。
她奶声奶气地问:“父亲,你是我的家人嘛?”
褚义还依旧以为褚暮是没有安全感,满是宠溺地回答她:“是啊,在这坐着的都是小暮的家人。”
褚暮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褚义,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父亲,我要是把这个,插进你的脖子里,你会不会死掉呀?应该不会吧,我这么小,力气不够,但是我好想试试呀!”
说着,没等褚义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划过,血液源源不断地从那道深深的伤口里流出。
褚暮慢悠悠地擦干净匕首,抬眸去看受伤的褚义,故作惊讶道:“呀,怎么出血了呀?”
“我明明没有用多大力呀。”
她做出懊恼的神色,笑着向褚义道歉:“父亲,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怪我吧?”
一侧的下人忙上前,一把推开褚暮。
顿时,府里乱成一锅粥。
各种各样的声音层出不穷。
“快去请医师!”
“快把这小崽子押下去!”
……
褚烟看着血色,恐惧地躲在大哥身后。
褚暮神色冷冷,静静看着这幕,仿佛他们要押下去的人不是她。
不少下人围住褚暮,准备用麻绳捆着她。
路紫珍扑上去,一把搂过褚暮,将她护在怀里。
“你们凭什么要捆我的孩子?!”
下人们七嘴八舌地吵个不停。
褚暮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她想起什么,看向褚烟,微微一笑,无声地说:
下一个是你噢。
褚暮被“请”进了丞相府。
褚烟躲在路梓书身后,警惕地看着褚暮,怕她突然动手,想要杀她。
晚饭准备好,一行人坐在桌前,面面相觑。
饭桌上,无人言语,很快,就吃完。
路梓书从芥子袋里取出一块玉,递到路紫珍面前。
路紫珍做出拒绝的动作,可路梓书仍旧想将此物送给路紫珍。
“姑姑,此物有养神的作用,您不是失眠吗?刚好有用。”
不远处的褚暮听到这个称呼,神色暗下去。
褚暮还没开口,啊驷先忍不住开口。
“啊?!!所以说,男主是反派表哥?我的天呐!”
“男主大义灭亲!佩服!”
褚暮追上几人,亲昵地挽住路紫珍的手,“娘,这是表哥?”
路梓书没想到褚暮是他姑姑的女儿,想到之前见面。
算了,反正那时两人不熟。
路紫珍脸色难看,她接过路梓书手中的玉,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正常,“是啊,是为娘哥哥的独子。”
褚暮嘴角微勾。
“娘亲的哥哥……娘亲一直没对我说过您娘家的事呢……”
路梓书察觉路紫珍的不自在。
也许是分别久了,才有些不自在。
他主动揽过话题。
“姑姑是现任将军的亲妹妹……”
……
夜深,几人结束聊天,回到各自的屋内。
褚暮没回,她悄悄地尾随路梓书。
啊驷不淡定了。
“我居然忘了这茬,反派喜欢折磨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啊!”
“呜呜呜,我的男主,呜呜呜呜,他是不是要没了。”
褚暮烦躁地揉揉太阳穴,一个闪身出现在路梓书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路梓书看清来人,不解褚暮在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