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对于克劳尼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听完这位治疗师女士的话,她整个人如同被浸入了冰窟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远去了。她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她最信任的老师离去了,唯一为她提供安全感的、源自自身的力量因为她的懦弱而变得无法控制——甚至也要离她而去了。她面如死灰地呆坐在原地,可惜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了。 “有什么办法吗?”邓布利多的手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背,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手就再也没有移动过了。 “魔力稳定剂。”拉尔摇摇头,“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我们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的。”邓布利多随即将视线转向了博恩斯女士,“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接下的事情就由我来接手?” 博恩斯女士严肃地点头示意:“既然不是我担心的那种情况,魔法法律执行司就不再插手了,我们已经把影响都消除了。” 她走之前又摸了摸克劳尼柔软的头发,毛茸茸的触感让她的心更软了一节:“别担心,孩子。邓布利多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巫师,他一定有办法的。” 如果说格林德沃的眼睛里总是沸腾着热情的火花,那么邓布利多的目光更像是具有无限包容性的水。他那双清透的眸子里饱含着满满的对她的关心,在和拉尔小姐道别后,他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圣芒戈。 “克劳尼。”老人轻柔地说,“你愿意去我那儿住几天吗?” “如果不知道你的魔力暴动什么时候会发生,我想最近一段时间你或许需要待在一个成年巫师的身边,这样能够及时的保证你的安全。” “还有你家人的。”他补充道。 克劳尼沉默地点点头,漆黑的瞳孔盯着他们交握的双手。少倾,她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我和我妈妈说我会去学校住几天,研究魔咒。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一片狼藉,就知道我有大麻烦了。” “但是现在麻烦已经被解决了。”邓布利多的手紧了紧,他骨节分明但温暖的手包裹着克劳尼冰冷的手,企图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热度给她,“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到家了我们可以谈一谈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 他另一只手臂有力地环抱着着她:“一会儿可能有些不舒服,第一次幻影显形的感觉不太好,但是别担心,我在这里。” 感受身后的巫师袍上还传来了非常强烈的拉扯感,他就知道女孩已经抱紧他的侧腰了——但是,她在他的怀里不断地、轻微地颤抖。邓布利多轻轻地从上到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那只手就马上重新紧紧地环抱着她。克劳尼的视线里原本满是邓布利多巫师袍的香槟色,随着邓布利多的动作,她四周陷入了一片灰暗的空间。一股强大的拉力从他们之间用力地向四周拉去,不过邓布利多的力气很大,他们没有被拉开分毫。仅仅一瞬间,一种更加压抑地紧压感充斥了整个空间,克劳尼觉得自己的胸口也被好几块大石头压着——这不止是形容她的心情,更是一种体感。她感觉自己的眼睛被挤到了脑袋后方,耳膜就像在非常深的海域潜水那样,被千斤重的压力向内压迫着。 等亮色重新填充她的眼眶时,周围已经被细微的铃铃声所取代了。 “我们到家啦。”邓布利多拉着她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福克斯正歪着脑袋打量着她。 他挥了挥魔杖,她面前的暖黄色的茶壶就开始向茶杯里倒水。 “喝些水。”邓布利多仰头示意,他注视女孩干裂的嘴唇很久了,“第一次幻影显形的感觉确实不太好。” 克劳尼端起了水杯,抿了一下,然后小口小口地喝着。他们就这样坐了很长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 反而是福克斯最先叫了起来:它认真地盯着一老一少的互动,企图看到一些有趣的场景,但它没想到的是这两人就像在演默剧——或者说连默剧都算不上——毕竟默剧的演员还有肢体动作,他们就像两个木雕,在自己的位置上静止不动。 邓布利多先开口了,但他并没有问那个大家都关注的问题,而是转而谈论起她最初入学时候的事情。 “麦格教授当时回来的时候,和我说她吓了一跳呢!”他放松地靠在软垫上,好像想起了什么趣事,一边摸着胡子一边温声说,“她说:‘天哪!阿不思!你能想象我当时的震惊吗?我见到这个麻瓜小巫师的第一面,她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而我当时还没有向她进行自我介绍呢!’她当时的眼睛瞪得就像铜铃一样大。” 克劳尼把眼神从荡漾着波纹的水底移到了邓布利多歪歪扭扭的大鼻子上。 “她还说:‘艾伯特小姐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小女巫,雪球小姐非常喜欢他们一家,或许她会去赫奇帕奇呢!’不过我听说你觉得自己是一名拉文克劳,我们为此还打了一个赌:我认为你会去拉文克劳,而米勒娃认为你会被分院帽分去赫奇帕奇。所以当最终结果揭示的时候,我们私下都震惊的不得了。” “后来西弗勒斯因为你的事情,还专门去拜访了我们学校的占卜课教授,不过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她认为还是应该你本人去见她,这样她的预测和结果会更准确一些。” 说到这里,他的身子微微地向前倾斜了一些,这个举动使得他们的眼神对接了一瞬,但女孩很快就把眼神从他面前挪开了。 “预言是一种天赐,它为一些人提供特别的指引。但我们对于它的态度,决定了这个未来是否有可能确实成为这个时间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