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 卢平有点儿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走上前去,将这个斯莱特林女孩和博格特分隔开了,她看上去比大战摄魂怪还要不好。 但斯莱特林们通常很看重能力,还有其他的东西,虽然有着担心她在学院内地位的考量,但是此时此刻,艾伯特小姐几乎要晕倒过去的状态让他感觉自己的负罪感又加重了。 塞德里克没等他说完,就往前跨了一步。博格特又从柜子里蹿了出来,还没等它成型,就挥杖说了一句:“滑稽滑稽。” 没人看清他的博格特。 这名赫奇帕奇级长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一向充斥着温和宽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薄怒,也不知道是针对谁。 没有人责怪他不解风情、不愿暴露自己的博格特。 毕竟刚刚艾伯特小姐的博格特让在场的小巫师们冲击得很: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见到了自己死于非命或者半死不活的状态。 “我没什么事。”艾伯特小姐深吸了一口气,从那种战栗中逃了出来,“我现在感觉好极了。” “我觉得真的很有趣,能够认清自己最害怕的是什么东西。”她露出了一个疲惫的、但由衷的笑容,“博格特是个好动物,它确实很厉害。” 然后软了腿。 斯莱特林女孩们把她撑在了两人的当中。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贝尔·贝克终于从被艾伯特小姐无限脑洞的震慑中回过神来,“艾伯特,你不会爱我爱到无法自拔吧?” “老天,我还没想好怎么拒绝你。”他说,“虽然我们势不两立。” “但是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我——” “你有毛病吧!贝克!”艾伯特小姐笑骂出声,“快点走开找你的祖母去。” 课堂的氛围重新轻松了起来,原本尴尬的氛围很快被学生们彼此的调笑声跃了过去。 不过,还是有人的状态有点儿奇怪的。 除了塞德里克,罗夫也感觉莫名其妙:“克劳尼,我给了你什么错觉,会被某种大型动物咬死啊?” “你不会真的那啥——” “大哥...”艾伯特小姐轻声细语地说,“你别学贝尔·贝克了,他一点儿也不好笑。” “因为真的挺吓人的啊!”他说,“特别是你呆住的那下,那位斯莱特林姐们儿鼻子里都要喷出火了。” 赫勒斯在克劳尼的身后对着罗夫冷哼一声。 “我就是想看看。”克劳尼为自己的行为找着托词,“我没听说过博格特面对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变来变去的。” “我还得给你们道歉...”她说,“我觉得这样还有点不太吉利呢...” “要不要去华人街买几根香去拜拜啊我的老天,去去那个叫什么,晦气。” “还是打住吧。”罗夫拉了拉她的衣角。从刚才开始,塞德里克就一句话也没说,这比看到自己半死不活更加吓人。 参加课程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预料到,其他人对于这堂课的内容心照不宣地隐去了艾伯特小姐的部分。 卢平在宣布下课后,点了克劳尼的名字。 “留一下?克劳尼?你方便吗?” “是的,教授。” 谢绝了其他伙伴的陪同,艾伯特小姐在课后忐忑地留了下来。 卢平冲着她点点头,走到了那件熟悉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角落堆放着他寥寥无几的衣物。 他看起来确实太过拮据了。 “你还好吗?克劳尼?”卢平先发制人,“我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结束这次实践,我应该想到你不愿意的。” “我还好,教授。”克劳尼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把玩着衣角,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原本还担心打破了您的课堂氛围呢...”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都没有错吧...”卢平说,“这个是没法控制的。” “战胜恐惧的最好方式就是面对恐惧。”克劳尼说,“说实话,没见到具体的之前我还不是非常确定。” “那现在确定啦?” “是的。”艾伯特小姐点点头,“我还得感谢您没有直接打断我。” “因为我也没反应过来。”卢平苦笑了起来,“我并不清楚过去你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对你产生其他层面的伤害——老实说,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博格特能在面对一个人时候就变幻这么多的形态。” “因此,可以得出一个很好的结论诶——”艾伯特小姐接过卢平递过来的巧克力——他哪儿来的这么多巧克力啊? “博格特对于抽象的事物时比较棘手的。”她说,“如果一个人惧怕的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东西,而是更加广泛的东西,他反而会开始穷举了。” “这说明什么呢?”卢平喝了一口热茶。 “这说明,抽象的概念或许在神奇动物们的眼中就是许多具体的事物的集合。” “事实也是这样就是了。”卢平笑了起来,布满了抓痕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温暖而由衷的善意,“我很高兴你没有被那样抽象的...额,事件?所影响。” “人们很难认清自己,如果能尽可能地了解自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克劳尼学着他的动作捧起自己手里的水壶盖子,吹了吹上头的热气。 缥缈的雾气的掩盖下,她的表情让人看得不太真切。 “我害怕看清我害怕的事物,是因为隐隐约约地,我感觉我没法去控制这样的、让我害怕的事情发生。”她说,“但是人总得面对自己,对自己的逃避是最大的不负责。” “拿破仑曾经说过:你某天遭到的灾祸,是你过往的某天疏懒的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