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岭喝醉了。
还欢之后给陆洲打了电话载送他们回去,一路上向岭都昏昏沉沉的,直到还欢与陆洲合力将他扶到床上后才慢慢恢复意识。
还欢脱下了外衣后便蹲下身给向岭脱鞋子。
“还欢……”
向岭伸手捏住了还欢的下巴,双眼微眯,嘴角似笑非笑。此刻向岭斜躺在柔软的床上,半敞的前襟露出了结实的胸膛,磁性的声音低沉沙哑。
还欢伸手正想给向岭解外衣,浑身却是微微一僵。
“向岭?”
“嗯。”向岭双目紧紧盯着还欢的唇。
这一声“嗯”带着些许鼻音,配着向岭此时的模样,仿若方睡醒的慵懒君王,几分模糊、几分迷离,却是掩藏不住其中的傲气与凌厉。
还欢回神,有些无措般躲开向岭的手,转头不看他,只是从桌边拿了一瓶水递给向岭道:“喝点水。”
向岭此刻双唇都脱水了。
向岭接过了水瓶,却是将之抬高,让水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滴落在自己身上。水划过下巴,淌入了麦色的胸膛。
向岭的双眼仿佛带着火焰般,舔了舔下唇看着还欢笑道:“帮我舔掉,嗯?”
还欢有些受不住了,夺过了向岭手中的水瓶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笑道:“你别闹了。”
这人喝醉了攻击力怎么那么高。
吻如蜻蜓点水般一瞬既过,还欢还未来得及起身手腕却是被向岭一拉,整个人往下倾,匍匐在了向岭身上。
向岭即便是喝醉了,力气也很大,伸手环住还欢的腰低笑。
“向岭……”
“你喜欢我吗?”
“喜欢。”
“胡说。”向岭轻轻舔着还欢的耳垂与耳廓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大王。”
还欢缩了缩头,耳廓传来的一阵阵酥麻让他有些受不住。
“嘶……”
向岭忽然在还欢的耳垂上狠狠一咬,让还欢忍不住叫出了声。
“哼。”向岭低头又在还欢的后劲上咬了一口。
“别咬,疼。”
还欢挣脱不出向岭的禁锢,于是只得挣扎着闪躲。两人这么扭了一段时间,向岭抱着还欢便慢慢入睡了。
向岭睡着后环住他的手臂力道不减,还欢干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
想起了今天向岭与向河向溪的不愉快,还欢在心底叹了口气。原本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这三兄妹却能吵得最后都无法一起逛街,除外踏个青竟如此收场。
“还欢,我喜欢上你了。”
身后向岭还在哼唧。
还欢笑着摇了摇头。这人,当真醉得不清了。
以前,向岭也曾喝醉……
这一夜还欢又梦见了往昔。
那是自己方捡回屠睦的时候,那时候的屠睦还是个莽撞的小少年……
楼兰皇宫立于城中心,七扇宫门环绕。
最偏僻的那一扇被打开了,一个少年和侍卫打了招呼后便离开了皇宫。
屠睦的伤如今好得差不多了。自从还欢答应让他留在楼兰当他的侍从后,他便再也没有离开过皇宫。今日还是第一次外出到市集。
楼兰作为城廊之国与经商之路,酒馆有着最好的土产葡萄酒,有中原的佳酿也有西域各国的美酒。
“掌柜的,我要最烈的酒。”
“哟,小少年有不开心的事儿?怎地学大人借酒浇愁了。”看着屠睦的脸色,掌柜笑着调侃道。
屠睦从兜中掏出了几枚铜板。
这是他身上仅剩的银两了。
掌柜摇了摇头道:“前几日宴席上跟着还欢殿下的是你吧?新来的侍从,今日不收你的银子,你爱喝多少便喝多少,就当是我老格木给你的见面礼。”
说罢几壶酒便端了上来。
西域人好酒,酒量也好,即便屠睦看着还不及十五,掌柜依旧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屠睦夺过酒壶便开始猛灌。
于是,几个时辰后,当还欢听了通报来找屠睦后,就见他满脸熏红地灌酒。
许是掌柜给屠睦的并非太烈的酒,因而屠睦还没完全醉倒。
“屠睦……”还欢走到屠睦身旁蹙眉道:“别喝了。”
“我难受。”
许是因为还欢救了屠睦,更是屠睦面临突变后所见的第一道曙光,因此屠睦对还欢有着雏鸟情结,此刻见到还欢随即撑不住了,窝在还欢怀中便开始大哭。
还欢知道屠睦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再多的安慰皆是徒然,于是只是伸手轻轻抚着屠睦的发顶。
“我们回去吧。”
还欢拉着屠睦往外走,上了马往皇宫而去。
骑在马上能感觉风在身边喧嚣而过,屠睦靠着身后的还欢再次道:“我难受。”
“会过去的。”
“那如今呢?”
“努力变强。”还欢道:“变强了便不会任由人宰割,可以报仇,也可以守护想守护的人与事物。”
“待你变强,便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了。”
“待你变强,你便可以随心所欲。”
屠睦双手握拳,紧紧攥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