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逍遥看着辛爱略显严肃的小脸儿,知道她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准备好将自己用了两年的时间才
算勉强治愈好的伤疤再次揭开,准备好重新认识自己曾经的爱人,准备好“恢复”属于她的所有记忆。
薛逍遥在辛爱消失的这两年,不仅了解属于上官爵的故事,更是明白了辛爱的一切,这也是他为什么以
薛家名义照顾心悦孤儿院的原因之一,他很想去真正的认识这个坚韧的女孩儿,很想尽自己一份薄力也
去帮帮这个帮了很多人的天使。他希望自己将要讲述的那个“他的故事”正是辛爱留在这片海,作为Story最想听到的故事。
“他…,曾经是京市第一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从小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因为两家长辈们走的亲近,我们的年龄又相仿,所以基本上可以说是天天在一起;我记得那时候他就不善言语,但却比哪个孩子都聪明,往往透过现象能看出本质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很多人都嫉妒他,只觉得他已经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却还有着那样不同寻常人的头脑;但是我知道,在他看来,他真正该令人嫉妒的不是来自家族的背景和财富,而是属于他的一个美满的“家”,他父母的结合并不像很多世家的联姻,他们的爱让他懂得什么才是世上最重要的。可是人生总是这样事与愿违,又或许是什么狗屁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总之,越是在意的便越会被夺走,原本看似非常美好的一切,直到那天…戛然而止;他家上下几十口人,除了恰巧因为外出而幸免于难的他以外,无一遗漏,全部丧生在那场好像从天而降的大火中。或许他家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只剩年少的他一个人留在世上,所以并未提前做好任何准备;当然,对于一个少爷来说,自然是更没做好任何准备,碰上这种事儿,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了吧,我却从未见他有过一丝惊慌,那时的他只是变得越发不善言辞。我试图宽慰他,不过到了嘴边的那些话还是咽了回去,那样的悲剧,还要说什么【节哀顺变、别往心里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获得些许心里上的抚寄,但是对于他来说,应该就只像是听到了一些浪费时间的废话和谎言吧”薛逍遥徐徐说出曾经的上官爵和曾经的那场大火,有时候他会想,如果这样的事情同样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是否能那样保持着应有的冷静。
辛爱暗吸了一口气,她第一次见到上官爵的时候,就笃定这个阴冷的男人一定经历过什么常人不能
及的事情,但也没想过居然会是年少时突发那样的重大变故。
“那场大火过后,曾经依附于他家的人、受过他家帮助的人,却无一例外,没人站出来帮他。我父亲虽然过得混沌,但却是个活的极为清醒的人,他跟我说那是属于他们家的劫难、属于他要经历的困苦,即便有人伸出援手助他,但是能让他家真正重新站起来的却只有他自己,所以他势必要早早看清这个世上的人情冷暖,况且他需要的不是帮助。因为尚未成年,所以他被送到孤儿院;那段时间,我担心他受不了,经常去孤儿院偷偷看他;虽然他更加消瘦和沉默,但是神采中的那份独特、坚定却未曾变过;去了几次后,我就发现他身边居然总是围绕着几名少年,看上去应该是听命于他,也就放心下来;本想着央求父亲将他收养到薛家,父亲却说他从来需要的就不是同情和怜悯,“收养”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就是侮辱。谁想半年之后,宋家人却以“大恩人”的姿态,不仅公开“收养”了他,还将他带到了国外。我去找父亲,怪他当初没同意收养他,父亲却说宋家与他之间不是收养,而是一场“交易”,他之所以配合去了孤儿院,就是要知道谁会去“收养”他。那时候的我似懂非懂,不过在他被收养后,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了宋家,接替了上官家成为京市第一世家的宋家。我很是着急,又去找父亲,想让他帮忙托人将京市这边发生的一切告诉他,可是父亲笑了笑,只说我人是聪明不假,但比起假装一直在受恩于宋家的他来说,还是差的很远;这个时候,我才算是有些许恍然大悟,他答应并佯装被宋家收养,不过是“养精蓄锐”、不过是利用宋家给自己提供最好的一切,但是一个少年,被带到国外,无亲无故,想要终究成长为能与曾经自己家族抗衡的力量,可想而知会有多难,更何况他还要躲避着宋家的质疑。所以他不得不将真正的自己隐藏起来,不得不自我催眠,感谢宋家的养育及培养,感谢宋家承诺会帮他查清当年那场大火的真相;为了那份“恩情与真相”,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宋家在他面前的所有伪装与蒙蔽;他很清楚,在这场较量中,成长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宋家”薛逍遥看了看夜幕下更加深邃的大海,只觉得无边无际这个词用来形容上官爵,真是在合适不过,想到接下来要讲的故事开始与辛爱有关,还是顿了顿。
辛爱与薛家从未有过接触,只从京市那些桃花儿新闻上看过薛父比薛二少更胜一筹的花边段子,比起薛父来说,薛二少就只能算是“徒有虚名”了,倒确实怎么也没想到能把“浪荡风流”玩儿得淋漓极致的败家老爷居然是个人间清醒,不免笑了笑,感叹原来想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