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嘻嘻哈哈地乐着,放松地倚到耿乐身上,腿翘到过道里。随着酒吧里舒缓的歌声,她也轻轻地唱。
过道边有人喊道:“请让一让。”安迪急忙把腿缩回来。耿乐就笑:“放浪形骸啊。”
“不行吗?这不就是让人放松的地方吗?”她在别人面前放不开,在耿乐面前则无所顾忌。
不大一会儿,两人喝完了一杯。他们又换着花样,叫了一杯。
安迪继续倚在耿乐身上,光脚蹬在座位上。她唱一般地说道:“耿乐哥,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安博士啊,岂不闻借酒浇愁,愁更愁乎?”
“耿乐哥啊,佳人已乘黄鹤去,该放手时且放手。”
“安博士啊,此情绵绵无绝期,抽刀断水水更流。”
“哎哟!耿乐哥啊,不曾想你竟是如此多情啊!”安迪甩着戏腔说。
“安博士啊,无情未必真豪杰,多情如何不丈夫啊。”耿乐也甩着戏腔答。
……
两人就这样斗嘴闹着,又喝完一杯。安迪还要喝,又换了品种为她和耿乐各叫了一杯。
正喝着,听到有人小声喊,“外面下雨了!”
安迪闻言,起兴吟道:
“下雨了
远方隐入迷蒙
山,淹没在云中
云,淹没了天空……”
旁边座位上的人,都往这边看这个颇为活泼,声音也好听的漂亮姑娘。有人叫道:“好诗!”
安迪嘻嘻笑道:“夸你呢!”
耿乐说:“哪是夸我啊!他是说天气呢。”
“好‘湿’啊!太逗了你!”安迪被逗得咯咯笑起来。
又喝了一会儿。安迪起身去厕所。她问:“你去吗?”
看这里黑灯瞎火的,耿乐就陪安迪去了。完事了他在外面等。他看跳舞的那边非常热闹,就往那边走了走。
安迪出来,在外面的洗手台前洗洗手。她看附近没有耿乐,以为耿乐还没出来,洗手就洗的很慢。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从里面出来,也到这里洗手。
他扭头看看安迪,顿时惊住了。这个女的竟然如此漂亮!只看一眼,他有一种想搂抱想亲吻的强烈冲动。他觉得出多少钱搞定都值得。他是做生意的,手头宽裕。出点钱没啥。
“小姐好漂亮啊!”
安迪好像没听见一样,甩甩水,到风干机前吹手。那男的伸手在水龙头下草草涮了一下,也到风干机前吹手,跟安迪挨得很近。“小姐一个人吗?哥可以陪你玩哟。钱好说。你想干啥都行。”
安迪说:“滚开!”她也不吹手了,往外走。
那男的看附近没人,顿时胆子就大了。这种地方,无论男女,都是来找刺激的,不是想发泄,就是想调情。互相调戏一下很正常。这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想到这里,他伸手就要搂抱安迪。
安迪防着呢。她大声斥责道:“你作死吗?”她想让耿乐听见。耿乐出来了,可不揍扁你!
耿乐在外面来回走动。他已经看到了那男的的企图不轨。但他并没有过来。他觉得安迪应该学会应付这一类情况。当然,关键时候他会出手。他不需要到跟前去,远远地用手指一点,那人就失去活动能力了。
那男的见安迪要跑,急忙上前。他想把安迪拉进厕所隔间。进了隔间,那就由不得她了。
安迪见耿乐一直不出现,就从包里取出了电击子,打开开关,对着将要扑过来的男子点去。一声噼啪。一声咕咚。那男子栽倒在地。
安迪急忙往外走,接着就看见了外面的耿乐。耿乐冲她竖大拇指。“女侠!”
安迪过去打了耿乐一巴掌。“讨厌你!不帮忙,还看笑话。”
“如此厉害的大侠,哪需要别人出手。”
被那人败了兴致,两人也不喝了,结账回去了。
大约是在答应考虑之后的两个月,乌忌回复了耿乐的消息:愿意改修人道。
这结果,耿乐是预见到了的。齐无忌的肉身,他也是在为乌忌留着。
乌忌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只能走人修这一条路。来到人界,他的身体躯壳就成了根本的缺陷,无法接近人类,无法修行心性,如何突破境界?
当然,放弃自己的身体躯壳,使用一个完全陌生的肉身,从头修起,这对谁来说都是艰难的抉择。乌忌考虑了两个月,这可以理解。
耿乐跟乌忌约定了去找他的时间,就来到齐无忌所在的医院。到那一看,张清勇正在那里。
兄弟几人中,齐无忌跟张清勇的关系是最好的,俩人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齐无忌出事,张清勇非常伤心。他常常过来看齐无忌,跟他聊聊天,说说媒体公司的情况,给他擦擦身子,给他喂些流食。
虽然护工定期给齐无忌擦身喂饭,但张清勇还是想自己动手做做。
过来跟张清勇聊了一会儿。张清勇说:“老大,无忌这真的没有希望了吗?这是个好兄弟啊,不能这么没了啊!”
耿乐说:“有希望。我能感觉出来,他的意识有可能醒来。”
齐无忌魂魄已经不在的事儿,耿乐一直没说。让乌忌填舍的事儿也不能跟张清勇说。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