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着一批一批受灾的群众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到了下午时雨终于不下了。太阳露出了笑脸,热气蒸了上来,更显得闷热不已。
李微包里有一瓶矿泉水,她已经给了一位还在哺乳期的妇女,还是从一位战士的水壶里讨了几口水喝。中午的时候吃了大半个面包,又帮着搬东西,跑上跑下,这会儿又累又饿。村民们还没有完全的转移,再过不多久天就要黑了。
李微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前进。衣服沾满了黄水泥浆,快要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对她来说这是最辛苦的差事。
大家齐心协力终于转移走了最后一批灾民,大家都极累再也没有精力。李微感觉整个人都是漂浮的,她努力的支撑着到一棵大树下,背靠着树干,打算将就过一晚,明天再出村。
他们驱车从电视台出发,到第六日的时候便遇上了暴雨阻路。车轮陷进了泥坑里,熄火了。车上的人只好披了雨衣下来推车。
几人合力最终也没能将那车给推出坑,幸好遇见了几位身穿迷彩服去前方救灾的战士们,有了战士的帮忙才将那个大家伙给移除了水坑。
老包等对战士们的帮忙十分感谢,要给每位同志散烟,那些战士们摆手说:“多谢多谢,我们不抽烟。”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抢险啊?”计坤问道。
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战士说:“去柳树湾,据说那边有个村子淹没了还得赶着去救人。”
计坤便问老包的意思:“不如我们也跟着一道去柳树湾吧?”
老包年纪最大,大家都听他的安排,李微也没意见。
于是便决定驱车跟着战士们前往柳树湾。
大雨下成了中雨,又变成了小雨,雨势就一直没有停息过。
怕车子抛锚,一路走得都很缓慢。
在车上计坤关心李微道:“你怕不怕?”
李微说:“有你们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正好在大学里学了游泳,要是不小心落水了还能游上岸。”
这话把另外三个人给逗笑了,都认为年纪轻没有见识过危险,当真遇到危险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哭鼻子。
车子开了一天一夜才到了战士们所说的柳树湾,遇上了暴雨,早就停了电周围漆黑一片,唯有哗啦啦的雨声。
老包说:“要不我们先在车里休息一晚,明一早再进村去拍摄吧。这样乌漆墨黑的,到处都是水,路又不熟悉万一落水了怎么办?”
大家都听从老包的安排。李微打着手电筒,将包里带的一张薄毯子给翻了出来盖在身上,准备窝在位置上睡觉。
空间狭小,根本就不能伸展躯体四肢,条件有限也只有坚持了。李微靠着车窗闭上了眼,雨声依旧清晰,只希望明天的采访拍摄能够顺利。
李微睡得并不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车内的其他人还在睡梦中。她看了一下时间才五点半,于是又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叫她。
“李微,我们该出发了。”
李微这才揉了揉眼睛,天已蒙蒙亮。她背了包,拿上了雨衣,啃了几口老包递来的面包,匆匆的下了车,开始执行一天的任务。
穿上了雨鞋,与老包和计坤走过了不少坑坑洼洼的泥地。
这里是处山区,道路上四处可见被冲下来的淤泥和滚石。天空还在下着小雨,没走多久裤腿上就全是泥点子了。路面被雨水泡过变得十分的松软湿滑,一不小心就可能跌跤,或者是滚下山坡。
计坤够着了一棵树枝,用力的折下了一段树枝,将粗长的一段递给了李微,让李微当做拐杖用。
李微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三人一路相互扶持着继续往柳树湾里前行。这一段路是李微这一生走得最漫长,最艰苦的一段路。
他们爬上了一处山坡向下看去,下面应该是个村落,然而此处已是一片汪洋,山脚下依稀能看见几处房屋。和外界的路已经阻隔断,当真形成了一个孤岛。
“我们该怎么进村啊?”李微有些茫然。
计坤说:“我看见有战士开着冲锋舟过去了,我们去问问看能不能顺便搭载一个,进去不了的话也无法采访。”
三人一路扶持着往山下走,正好赶上几位战士开着冲锋舟要往对岸去,老包上前去盘旋。
那些战士本来是不同意他们进去的,毕竟里面危险重重,但听说是电视台的来采访播报灾情,加上人不多也就答应了。
他们坐上了橡皮艇前往受灾的村落,老包扛着摄像机正在拍摄实时的场景,计坤便开始采访几位前去救险的战士。
战士们看上去都很年轻,有的在面对摄像镜头时还很是腼腆。有一位明明个头不小,却长了一张娃娃脸,估计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是入伍不久的新兵。
对于这些抢险的战士李微打从心眼里佩服。
冲锋舟倒很快就进人了受灾的村落。
村里受灾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有不少房屋已经被淹,一家几口爬上了屋顶坐着等待着救援。
李微与那些救援的士兵一处行动。战士们在救一个妇女的时候,她便先替那妇女抱一会儿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那边计坤则在忙着采访房屋俱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