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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王老爷的怒意从何而来,崔钰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此时,一位小厮正好走到她的身旁,躬身道:“崔少爷,这边请,我们老爷要见你。”
崔钰:“……”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但是她的生意不能不做,王老爷卡着出城文书,这实在是拖不得。
崔钰掸掸袖子,眉目淡然,负手跟着小厮进了前厅。
不一会儿,前厅就传来了茶盏碎裂之声,以及中年男人声如洪钟的怒吼:“为何我女儿独自回门,你们崔家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郁湫包扎的手一顿。
王昭“啊”的一声轻叫,连忙站起身来,提着裙摆就要奔过去,刚走出几步就被门口的嬷嬷给拦了下来。
这嬷嬷是母亲留给她的,通常都会帮衬着她出主意,王昭急得推了推她,眉头蹙成一团,
“父亲现在动怒,恐怕会殃及崔家大少爷。”
那嬷嬷捏着她的手臂,也不敢用力,只是轻声细语地劝说:“小姐,这事本就是崔家的不对,况且……”
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您还没和夫君圆房,总得让大少爷插手,劝说一二。”
王昭闻言,倒是顿了半晌,搭在嬷嬷臂上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她绞紧了袖子,无神地坐在庑廊下,呐呐道:“明明就是他们家亲自上门提亲的……”
为何崔长儒新婚之夜掀了她的红盖头,反而像是碰见恶鬼一般,仓皇逃出婚房。
前厅,崔钰正面对着王家老爷的怒火,她轻轻将袖上沾染的水珠掸去,这才敛着眉目,肃然道:
“确实舍弟之过,让弟媳受委屈了,今日回家,我必定会好好教训崔长儒一番。”
见崔钰态度不错,王老爷总算是将怒火平息下来,他灌了一壶茶水,将一肚子火全都闷下去,这才缓和了语气,道:
“我这女儿,也算是被娇养长大的,虽然容貌说不上是倾城之姿,但性子也是极好的,不争不抢,也从不骄纵。”
崔钰刚才和王昭打过照面,确实觉得这姑娘心性不错,心思单纯。
她点了点头。
王老爷又道:“不知崔长儒到底是嫌弃我家女儿哪点不好,竟迟迟不肯同房?”
崔钰心道:这木头竟然不肯圆房?!
她大抵上是知道崔长儒心有所属,才迟迟不肯和王昭完成床事。
当然,这话她定是不敢跟王老爷说的,只怕他会大怒,那她更别想出城了。
于是崔钰出口就将弟弟卖了:“王伯不知,我这弟弟身体有些毛病,恐怕需要食用牛鞭、羊肾一段日子补一补,恐怕才有体力圆房。”
王老爷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崔长儒是个人身体问题。
年纪轻轻的,就……
他满肚子的怒气顿时敛了下去,转而脸上带了笑,“原来是误会了,好说好说,我等会就遣人将一些壮阳的药物送到贵府上。”
崔钰客套:“王伯真是太过客气了。”
也不能怪她在别人面前造谣弟弟。
谁让他这么不懂事。
碍她生意。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