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什么 ，”宋楹随意地走了两步，“胡顾问的工作待遇怎么样？”
“国家饭，”胡落渊亮了亮警证，“不好不坏，能活。”
“我以后有这方面的工作意向，所以要来向您取取经。”
“好啊，届时我大概并没退休，可以带带你。”
“胡顾问工作忙吗？”
“忙啊，出现场，和嫌疑人打交道。都是常态，蛮累的。”
宋楹忽然站定在胡落渊面前，直视着胡晨川的眼睛说：“那胡顾问应该办过不少案子吧？有没有过，觉得愧疚的时候啊？”
宋楹的旁敲侧击，胡落渊哪里会不懂得。
“有自然是有，”胡落渊收放了些笑容，“悬案没破……自然愧疚。”
逃避吗？或者是八年前他不知情？应该不会，他明白我在说什么。宋楹心想。
“啊，胡顾问和罗忻，关系应该不浅吧？”宋楹快速地换了话题。
“是，那时候确实关系不错，”胡落渊并没否认，“同学，兼好友。”
看来没猜错。
“那以前，我为什么没见过胡顾问呢？我和他也算个忘年交。”宋楹笑说。
胡落渊的眼神凝了一下，随即说：“是吗？你多大了?？我以前也并没见过你。”
“我能有多少岁，胡顾问心里是分明清楚得很，”宋楹继续保持了笑容，“胡顾问，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胡落渊的神色严肃起来。
“他回来了？”
胡落渊对刚才的问题避而不谈。
“你有没有想过，”宋楹收敛笑容，“我并不想和杨博文，雷建国谈这些事：你，胡顾问，你才是目的，他的目的。我只是一把枪，这个比喻，你明白吗，顾问先生？”
“回答我，他回来了，是吗？”胡落渊语气重了些。
“我的回答恐怕是要一些东西来交换的。”
“好，你说。”
“胡顾问，这些年，你记起过他吗？你后悔吗？”
“不后悔。”
“当年的事，你的做法……”
“他还不够满意吗？我不插手案子，他就不会有事。”
“不，胡顾问，正相反。”
“那么你，宋楹？”
“胡顾问,，我的来意只有一个，你的立场。你应该明白你的重要性。”宋楹略昂起下巴，目光如刀，盯着胡落渊。
“好，我知道了；”胡落渊站直了身子，略高于宋楹，“该你回答了。”
“他回来没有，胡顾问，你心里是有答案的；”宋楹退开一步，“接下来，当然会有人来找你，该做什么，顾问先生，你很清楚。”
“我还有提问的次数。”
“可以。”
“他在哪儿？”
“唉，顾问，你应该比我了解他，他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我要见他。”
“胡顾问，你该知道，只能是他，来见你；不能是你见他。”
“……行。”
宋楹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谈话结束，接下来，麻烦你帮我请一下雷教授吧。戏毕竟是要做足的。”
“我明白。”
胡落渊进去了，宋楹这才放松下来，靠在墙壁上喘气，额头和鼻尖上也顿时沁出不少汗滴，这时十一也马上打了电话过来。
“哇噻，宋楹，你现在还好吗？”十一的语气稍有急切。”
“还好，”宋楹还有些喘气，“就是，他很厉害，真的厉害。”
“听的时候，我都替你捏把汗，”十一松了口气，“讲真话，他是很厉害，但你也是真的够可以了。要不是我知道内情，我刚才就要以为，你真是罗忻的人了。”
“这个啊，”宋楹笑了笑，“还是多亏了姜老师。来的途中，她和我谈了话，提了些小意见，说了些关于胡落渊的事。不然我今晚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听见了的，”十一信服地点点头，“新雅姐也是真的厉害。但是宋楹，你刚才的表演，是真的，有点吓人的。就很像，真的，你信我。”
宋楹无奈笑道：“哈……以胡落渊这人他反过来一想就全知道了。”
“也是，他甚至不用想，瞟一眼你的资料，哦吼，全玩光，直接露馅。”
“所以我说啊。幸好，我只用吓唬他这一次。”
“那，还有一个雷建国，你怎么办，像新雅姐说的，坦诚？”
“大概是吧。雷教授，恐怕我再怎么做，也没有用的。”
“我饿了。”
“我难道不饿？我几乎没吃什么。等我回来，烧烤，怎么样？”
“好，你别反悔，我真的很能吃。”
“不会。那，我挂了？”
“好，加油。”
“嗯，加油。”
宋楹挂了电话，放松似的合了合眼。约半分钟后，有人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