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杨博文跪在一边，低着头；肖云川站在杨博文旁边，冷着脸沉默不语；十一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姜新雅则是怔怔地站着。
雷建国呢……已经倒在血泊里，合上了眼。
他死了。
“宋楹！”十一见宋楹来了，像找到了主心骨，苦着脸上前拉住宋楹的手。
“你……嗯，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没事，你不用道歉。”宋楹轻轻拍了拍十一的手。
十一这才松开手，注意到宋楹的异常：“你还好吗？刚才那个人……是罗忻吧？
“是，”宋楹点点头，“被他打了一下，没什么事。”
“你去看看新雅姐吧，她好像……”十一犹犹豫豫地说。
宋楹点点头，进了房门，看见了屋内的场景，大脑忽然感到刺痛，一幅幅与之类似却更血腥的画面开始在眼前闪过。他用力晃晃头，强忍住不适上前拉了拉姜新雅
姜新雅见是宋楹，就问：“宋楹，还有办法吗？”
宋楹朝她摇摇头。姜新雅便又转过头去，怔怔地望着血泊里的老师。
“别看了，姜老师，”宋楹抬手挡住姜新雅的视线，“先出去吧。”
“你别管我，手拿开……”
宋楹强制性地把姜新雅拉了出来，姜新雅也没反抗，像是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一样。
“姜老师，不是让你待在家吗？”宋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没听安排？”
“宋楹，为什么是雷老师？”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抱歉。”
姜新雅的脸上，终于是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姜老师……”宋楹刚想出言安慰，姜新雅却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他正想推开姜新雅，却发觉到高颈处的衣物的湿润。
最后他还是轻轻抬着姜新雅的后背，不再言语。
胡落渊带人来了，他看了眼宋楹，随后冲进了雷建国的住处；另一些警察、法医、医护人员紧随其后，而一个警察停在门口，向宋楹了解情况。
“你好，警察，”这个年轻警察亮了亮誓证，“请你配合调查。”
“你问我吧，”十一主动站了过来，“他们现在不适分接受调查。”
“抱歉，实不相瞒，”年轻警察说，“是胡顾问要我先向这位宋楹先生了解情况的。我是刘艺敏，是个新晋警察。现在跟着李队和胡顾问做事，胡顾问要求我别人先不用管，优先带宋楹先生回局做笔录。“
“那先走，”宋楹松开姜新雅。
“我跟你去。”姜新雅忙拽住宋楹。
“你们可以一起，”刘艺敏点点头，又指了指十一，“还有你。”
“打住，”十一一脸不耐烦，“我和这个案子没关系，案发时我不在，我和被害人也根本不认识，没必要做笔录，口供我都可以不做。我就是个司机。”
“是的，她是送我来的。”宋楹出言说。
刘艺敏孤疑地看了看十一，随后说：“司机？好，那麻烦你送我们到警局，等笔录做完了再把二位送回住处。”
“行。”十一晃了晃手钥匙。
几人下楼，上了车，刘艺敏坐在副驾驶，宋楹同姜新雅在后座。
这下十一不敢飙车了，只能照着限速开，她觉得太慢，无聊，只好放点音乐听。
而后座，姜新雅中始终紧紧抓着宋楹的手。
“姜老师，你好点了没？”宋楹低声问。而姜新雅只皱着眉点点头。
这种场面，恐怕会给她留下很大阴影；况且是雷教授，她应该不太能调整得过来吧。
那，算了算了，人恐惧害怕的时候找依赖是相当正常的事儿，这么正当的理由，还是让她拉着吧。宋楹心想。
后来顺利到了警局，刘艺敏才打消了对十一会不会开车”的怀疑。等做完记录，就已经是深夜了。十一开车先送姜新雅回了家，宋楹送她上了楼。
“怎么样？被美女姐姐依靠，又抱又牵手的感觉不错哇？”十一装作嬉皮笑脸，调侃说。
“好啦，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宋楹上了副驾驶，愁眉苦脸的。
“你光担心别个，我是怕你心里不好受，开个玩笑，好让你放松些；”十一也还是苦笑起来，“我知道你现在状态不好，绷了这么久，在我这儿，你就放松点吧。”
“有不了一点事儿，我们还是走吧；”宋楹稍微放倒一点座椅，“倒是你，十一，今天辛苦了。”
“你这人，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你本来就这样，”十一启动了车辆，“宋楹，有时候不用对别人太过细心周到，你也学着多在乎在乎你自己。”
“嗯嗯，”宋楹合上眼休息，“至少在你、姜老师、磊子面前，我不演，真的。”
“那还挺好……你肚子还疼吗？罗忻下手应该不轻。”
“还有些……那个，他其实下的是脚。”
“哦……你今天在雷教授家愣了好一会儿，想起以前的事了？”
“可不是嘛……”
“你今晚恐怕免不了做个噩梦。唉，你会不会有那种，反复做的噩梦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