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冬日就打起来吗?”
“打完了正好春耕。”
然而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来时,霖国都没有率先发动进攻,反而驻扎城池之内,并未轻易出城。
霖国钱粮颇丰,霖王除了大兴农桑,还大兴畜牧,粮食丰了,一应牛羊鸡猪也都养了起来,纵使不能日日食肉,到了节下,普通百姓餐盘里也总能见到一些蛋类肉沫,饭食也不再是寡淡无味,守关将士更是一日三餐都能吃饱。
而宁国募兵,大量兵丁充入,一应粮草盔甲都是不足,驻守在营帐之中,只能许多人挨在一起睡。
两国对立,霖国更是断了盐;供给,即便是宁国自有粗盐,也往往不能让士兵吃到,军中用盐,多是与从前一样准备盐布,偶尔舔食,锅中已煮;无味。
兵丁尚且如此,奴隶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冬日严寒,连草根都被封到了冻土之下,一应奴隶在雪天中劳作着,身上穿着破旧;麻衣,有;鞋底被磨破,有;干脆没有鞋,脚趾手指无数伤口,生了无数;冻疮,而一旦有人懈怠分毫,便会被监督者挥鞭抽打。
“爹,爹,你醒醒……”有人扶住了蓦然倒下;人,碰到;却是已经冷;僵硬;身体。
“赶紧干活,干什么呢?!”监督者抽打者那哭喊;人。
“他死了!我爹他死了!”那年轻人满目通红瑟缩着手脚。
“看见了,奴隶哪有什么爹娘,又死一个,真晦气,赶紧抬走。”监督者面无表情道,“快点儿干活。”
那奴隶眼泪已冻住,阻拦了几下也没有阻止尸身被拖走,竟是任凭抽打也怔怔;坐在原地半晌,朝着监督者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鞭子被抓住,监督者却是放开了鞭身,直接抽出了刀捅在了男人;身上,热血溅出,周围忙碌采矿;人却是一片麻木,即便有抬眼;人,也被抽了鞭子。
这里是无止境;劳作,饥饿,寒冷,这里;天是灰蒙蒙;,地是冰冷;,抬眼看去,看不到边际,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累死,这就是亡国之人;下场。
夜晚难得有休憩;时间,所有人挤在一起取暖,几碗如水一样;饭遭到了疯抢,勉强能够让他们支撑过明天。
“要是伯国还在就好了。”
“是宁王无德,霖国伯地;人早已与霖国百姓无异。”
“这样;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死又不敢死,活又不想活。
同是伯国人,为何要有此天壤之别。
“要不我们抢了他们;刀?”有人刚刚提议,就被人捂住了嘴。
“你不想活了?若被人揭发,你;命还想要吗?”
宁国管理奴隶甚严,且采取内部互相监督,一旦揭发有悖逆之心;人,还能够得到奖励,不必再这么受苦,甚至有奴隶还拿上了鞭子,踩着自己人;血肉作威作福。
他们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天下之大,竟无路可走。
“谁若敢揭发,我就弄死他。”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刀……”一个缩在一旁;少年道,“我今日看到了。”
“在哪里?”
“快带我们去。”
这样;情境不仅发生于此处,更是遍布了宁国;矿场。
一股暗流涌动,在一个深夜,一个矿场所有监督者;脑袋被砍了下来,尸身更是被剁;烂碎,粮食被搜刮一空,待久久没有消息传出,也没有矿藏运出时,宁军才发现已是人去楼空。
而待宁军找到人时,那队伍之中竟已有上千人,与宁军一小队对碰,不仅杀了人,还将武器盔甲全部抢走,甚至占据了小镇,掠夺粮食,打出了伐宁;旗号。
加入者自可免于一死,而未加入者,通通都成了刀下亡魂,他们攻占各处矿场,出其不意,消息上报洛都,人数已达到了一万之数。
“大王,正逢宁霖两国关键时刻,必须派兵镇压。”一大臣出列道。
“不过是一些奴隶,乌合之众,为首者招安,许以银钱,自会散去。”又一大臣说道,“何必动用兵力。”
“奴隶反抗也有先例,只是如此快速聚拢力量,最开始;刀剑是从何而来?”厘先生询问道。
“据俘虏说是突然发现。”传信士兵说道。
“大王,恐怕是霖国想引起我宁国内乱。”厘先生拱手道,“说明霖国对此战亦无把握。”
“既是乌合之众,以利诱之,其余部众一应坑杀。”宁王纾目光沉沉道,“其它矿场;奴隶一应聚拢,寡人自有大用。”
“是。”殿中将军行礼,转身前去。
奴隶部分并非一波,而是分散成了几批,宁王派人以利诱之,许以尊王爵位,有人抵不住诱.惑,有人却是将派遣;使臣直接杀了。
而以利诱之者暂且无虞,杀了使臣者却是被宁军包围,只能退居深山之中不敢露头。
然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