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耳在禁闭室睡了七天才被司辰放出来,后来进去的人发现柏越上神的神像上被画了一只乌龟。
云顶昆仑每半年便会给各山下发一个为期半月的下山任务,其目的在于不让弟子困于门内修习,应当脚踏万里,眼观苍生。
任务一般都简单,比如去御灵山采一味药、去四海捡一块贝壳、去烬离渊凿一块五彩石、去其他仙门求一封长老亲笔等等。
临期之时,云顶昆仑却收到了东海的求助,掌门下令各山门派出五名弟子去援助东海,所以被选中的弟子下山延期。
各山门都在挑选弟子,有愿意去的有不愿意去的,尊重个人意愿。唯有苍桐山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现实不允许他们尊重个人想法。
“东海不是龙王老大吗,出什么事了?他们有事不该求助妖族吗?怎么来找我们了。”得到消息的花脂满满的疑惑。毕竟他们只得到要援助东海的消息,却没人说为什么。
司辰外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东海附近不知何时崛起一股叫徕音教的势力,专取水族妖丹助他们自己修炼,于是东海遭了殃。徕音教是人族,人族与妖族和平共处不过百年,若还想维持表面的和平,就得人族来解决这件事。云顶昆仑是仙门中最有权威的,自然就来找他们了。说是来求助的,还不如说是来告状的。
“东海好玩吗?”舟朝倒是挺高兴的。
司辰叹了口气,“这事先放放,你们没觉得最近哪里不对吗?”
花脂舟朝沉默抬头,还能哪不对啊,有两个人快一个月没说话了。
“吵架就吵架嘛,倒是吵起来啊,每天跟个呆瓜似的话也不说。”司辰一拍桌子,“你俩,想办法解决这事。”
“那你呢?”
司辰没好气道:“要不苍峨山的债你去还?”
舟朝:“……”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
长溯每日不过练剑、做饭、练剑、练剑……找他很容易,他总在一处练剑,那处有棵巨大的槐树。
长溯抬头,以前每每他练剑,松耳都躺在槐树上睡觉。现在已经好多天不见人了,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松耳近来总入虚空,待在柏越面前修习。恍惚间总想起妖族太子那句——你还是太弱了。后来又再次惨败执羽,实在难堪。
“我何时才能成为最强的那个?”
柏越轻瞥她一眼,“你人虽坐在我面前,却总是异常躁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打不过别人,还能有什么事。”她猛地往地下一锤。
柏越盯着她,沉默片刻后道:“非也。”
“你能不能说人话?”松耳很是嫌弃。
柏越笑了,“我的意思是,你烦躁根本不是因为这件事。”
“有病。”松耳嘀咕,从地上起来往外走,也不和柏越道别,直接走出虚空。
此间有风,松耳缓步向前,气息紊乱。许久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叹了口气。
巧的是,她回竹屋时,长溯也恰好回来,在门口迎面碰上。
“你……”长溯刚开口,松耳便转身走了。
舟朝趴在窗户上,看得着急,“小师兄你跟她计较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样,没心没肺的。”
长溯:“?”他计较什么了?不过……没心没肺,她倒的确没有心。
回房间睡觉,松耳双手枕在脑后,花脂一进来她立马闭上了眼。
“装什么呀!”花脂把刀一放,从床边滚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你师姐我又不瞎。”
松耳脸上痒痒,忍不住拍掉她的手。
“不装了?”花脂笑着在旁边躺下。
“哼。”松耳反击,挠她痒痒。两个人在床上打闹,累了才重新躺回被窝。
花脂歪着脑袋,靠在松耳肩膀上,“你和长溯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
松耳一听他就来气,“那还不是怪他。”
“是,怪他!”花脂夸张附和,笑过后又小心道:“也不能全怪他吧,毕竟……是你总说他不如华酒师弟,那他听了肯定不高兴啊。若是他总在你面前说,卿云师姐比你温柔可爱、比你善解人意、比你聪明漂亮……你会不会生气?”
光是假设,松耳就已经生气了,“那他就是比不上华酒师兄嘛,华酒师兄才不会对我这样生疏冷漠。”
“你真的这么觉得?”花脂着重问。
“……”松耳没说话。
花脂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他对你温柔赤诚,无有不应,你都知道的对吧。师姐知道你说他不好是说气话,可是……”
“对待弥足珍贵之人,言语该用来爱护而非伤害,应用来亲近而非推拒。你为他挡第三道天雷,为他差点丢掉性命,都是因为你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小师兄,失去就再也不会有了。”
“危难之时你尚且挺身保护,为何又要因几句话疏离负气,得不偿失呢?”
松耳手里攒着被角,双眼在黑暗里茫然,胸口在被子下泛着幽光,“我不太明白。”
花脂耐心道:“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和小师兄继续这样冷淡下去,还是希望你们回到从前?”
“我想……”松耳咬着嘴唇,在黑暗里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