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睁开眼,往外看去,长溯和松耳双双在外施救。
临曲赶到时,先在外布结界,将狐王洞府与外隔离,才自己进来。
“临曲上神……”紫茵眼神复杂。
临曲只看了她和庚渊一眼,“你们出去。”拂袖一挥,便将他们两个送出了洞府。
“停下,我们入阵。”
他话一出,肆骨和遥见同时被收回。
“你确定?”松耳回头看他。
“这种禁术只有在里面才能解。”
他们一停下,阵法迅速蔓延开,被临曲结界挡住才被止住。
“临曲上神!”众仙家仿佛看到了救星。
有人心魄被魔气浸染,分不清敌我,他们一进来,就立马攻击。
临曲再一挥袖,数条捆仙绳将他们困住。
“臧仙之阵,以力破之。”
“可是……”松耳试了试,法力使出来,只剩三成。
这压制比压制阵法还厉害。
“这是禁术,自然是不同寻常的。”临曲除了开头那一下,现在就好像那看热闹的。
遥见离手,以破阵之姿,分为九身。
可这一剑,迟迟刺不下去。
一股强大的力量阻碍他的施法,与无形的力量争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小师兄……”
长溯擦了擦嘴角,身边弥漫着血腥之气。
松耳围着他转了一圈,觉得哪里不对劲。
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指尖瞬间缠绕起黑色雾气。
她转头看向临曲,后者倚在门前,吹起了萧。
箫声起,屋里躁动的仙家逐渐平静下来。
“遥见亦正亦邪。”肆骨突然出声提醒,有些害怕。
松耳愣了愣,正派仙家亦被摄魂夺魄,倘若正邪不分,那岂不是被牵着鼻子走。
“小师兄?”她试探地喊了喊,但长溯毫无反应。
遥见升在空中,包裹剑身的幽蓝焰火一点一点黯淡。
护在司辰前的一道遥见分身忽的散去,结界也跟着消失。
司辰勉强站起来,看向他们有些担忧。
长溯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黑色雾气追着他跑得越快,后面追的也越快。
松耳握住他的手,黑色雾气以此为介向她缠绕,她急忙松开。
“小师兄!小师兄!”
毫无反应。
她抬头再看,遥见身上,像是两种势力在互相追逐。
她蓦的严肃,手中结印,银光散开。
就地盘腿而坐,肆骨化弓,数支冰凌箭蓄势待发。
松耳逐渐脸色惨白,这比在外施法要耗费更多的精力。
臧仙之阵好像集中了目标,阵中四荡的魔气全都冲她而来。
黑色包裹银色,银色覆盖她的周身,银色箭矢试图冲出禁制,几番蓄力却白费功夫。
重重黑暗里,她在寻找光明的道路。
“若要以力破阵,便要集中力量。”
“不止术法之向,尤指心境。”
柏越……她的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指尖微毫,可破万阵。”
……
另一边,魔气化形,以剑之姿,直指长溯眉心。
臧仙之阵的原理也简单,不能摄魂夺魄加以控制的,就直接毁掉。
“长溯!”
司辰惊叫一声,长溯和松耳双双睁眼。
“大师兄……”
司辰的血,溅在长溯身上。
这一魔剑,贯穿司辰的身体。
大师兄自刎的画面翻现在长溯的脑海里,当时的恐惧和害怕再一次袭满他的全身。
就在此刻。
遥见周身幽蓝焰火将黑色雾气吞噬,数支冰凌箭融为一箭。
幽蓝与银白背立。
松耳站起来,抬起手,便有弓现,箭至弦上。
长溯手中结印,遥见九身蓄力。
“臧仙之阵。”临曲垂眼,在角落里低语,“破……”
箭发,剑出。
两股力量如洪流般铺天盖地袭卷阵法。
臧仙之阵与狐王洞府外临曲的结界一同被破。
封魔之印依旧亮着,但金色光芒已经消失。
狐王洞府没了屋顶,一同被掀了。
天清气朗。
“大师兄!”长溯彻底清醒,扶起司辰,满脸焦急。
“临曲!临曲!”
临曲上前来,叹了口气,“他如今已是仙身,不会像在凡间一样,那么容易死的。”
“真的?”
临曲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松耳无力的倒在一旁,肆骨也恢复原样掉在她身边。
大师兄放不下我们,所以柏越你也放不下千沅是吗?
这凡间的羁绊,哪里那么容易丢的掉。
柏越……原谅你算了。
松耳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