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点，袁向乾才姗姗来迟。
袁向乾今年52岁，保养得当，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很有点儒商风范。
看到被砸的七零八落的律所，他也没说什么，就嘱咐张姐早点请人收拾，不要把事情闹大。
杨烁把秦简带到袁向乾办公室。
“袁律师，这是秦简，秦建国的儿子，我们D市区的玩来玩去就是他搞的。”杨烁向袁向乾介绍秦简。
“一晃这么多年，建国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事业有成，后生可谓啊。”说着给秦简倒了一杯水“坐坐坐，别站着了。”
“袁律师，你们律所外面……”秦简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想想要请他们律师打官司，有些事情还是提前问清的好。
袁向乾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毕竟做了三十多年律师，立马调整好状态：“年轻人不懂事，多见见世面，就好了。
“千千？”杨烁下意识问“千千做事很谨慎啊。”
“外界诱惑太多，年轻人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袁向前清清嗓子。
杨烁还想再说什么，袁向乾直接问：“你昨天说离婚是怎么回事？”
“哎呀，说到这个，我跟你讲！昨天我正和秦简搁外面吃饭呢，就突然接到我干妈，也就是秦简他妈电话，袁律师你知道，我干妈这人，这辈子几乎都顺风顺水，我干爹宠了他大半辈子，就我干外婆早逝这事……”
秦简敲敲桌子：“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说重点。”
袁向乾让杨烁慢慢儿说。
“袁律师，你是不知道，昨天这孙子接到我干妈电话，在市区啊，他开到了100码，他以为他在游乐园开碰碰车呢！”
秦简侧过身看着杨烁：“你废话这么多怎么当律师啊，你是不是因为啰嗦也被人砸过办公室啊。”
听到“砸办公室”几个字，袁向乾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捂住胸口。
杨烁正准备回怼，一看袁向乾：“袁律师，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袁向乾顿了一顿，深呼吸两下：“没事，年纪上来了就有这样那样的老毛病，这样吧，离婚的事我给你安排个专业律师，我等会儿去医院看看。”
说着捂住胸口走了出去。
径直走到自己办公室视线盲区之内，袁向乾才把手放下，敲了敲千千办公室的门。
“今天的事……你处理的很好，也受委屈了。”袁向乾正了正神色。
“曹铭那个案子律师费不是3万吗？”千千思索片刻。
袁向乾不正面回答千千的问题“离婚官司你处理得比较多，我办公室那个你去处理吧，律师费你收多少都归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千千办公室。
袁向乾和秦简杨烁打好招呼就离开了律所，下楼时碰到律所所花陈小闲。
“袁老师，出去开庭啊。”陈小闲和千千都是袁向乾带出来的徒弟，陈小闲称他袁老师，千千一直都只叫他袁律师。
袁向乾知道，很多事情千千心里门清，就像那个15万的事。
“嗯，去开庭，我先走了。”说完步履匆匆地就走了。
陈小闲上楼，看到张姐；“哟，张姐怎么了，脸色不对啊。”
张姐把陈小闲拉倒一边：“你上午开庭没看群消息吧，咱律所被人砸了。”
“啊？砸啥样了，为啥被砸。”
八卦不分种族不分国界。
即使陈小小闲美的和大众不像是一个维度的，她也免不了爱谈八卦“我和千宝儿的独立办公室没被砸吧。”
“没呢，锁得好好的呢。”
“哎哟，那我放心了，我电脑刚换的，被砸了指定不能算工伤。”美人故作惊讶拍拍胸口。
“这回你错了，那位……”张姐努努嘴“这回破天荒大方的不得了，说砸坏的东西该买买，走律所公账，算工伤呢。”
美人瞪大双眼：“见鬼了？那报警了吗？”
“说也奇怪，千千，哎哟，千千今天让我回办公室，她一个人对抗那些砸办公室的，小可怜今天吓坏了，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直接坐地上爬不起来了，她还嘱咐我不要报警。”张姐若有所思地回忆着什么。
“而且，我还听到了来的人提到了什么曹铭、姜琳，诶，那个曹铭你记得吗？”张姐说着拍了下桌子“对了！他们还提到什么15万！”
“曹铭？我有印象，当年千千接了他小弟的案子，他说千千只要能把他小弟捞出来，律师费随便开。”美人印象里那个曹铭满身大logo，气焰很是嚣张，千千报价三万，最后被他砍到两万五。
“他们还提到什么？”美人之间“哆哆哆”地敲击着桌面。
“他们叫千千退钱！说十五万判15年，什么一年一万，可是我记得千千这个案子明明只有3万啊。”说着张姐打开电脑查了起来“你看！就是3万！”
“对了，千千还让我联系袁律师，怎么袁律师刚来没多久就走了？”张姐看看电梯口“你刚上来的时候看到袁律师了吗？”
美人没有回张姐的话，若有所思地看向办公室：“我去看看千宝儿。”
美人和千千一个办公室，美人快步走回办公室，推开门，千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