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任由她握着自己的肩,掌控着这场开场舞的引导权。
“王子殿下,你看见那个黑暗使者了吧,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安德鲁盯着维律克的眼睛,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维律克垂下眼睑,眼中情绪不明,仍然笑着。
“英俊无匹。”
他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昧着良心污蔑,哪怕他是传说中的黑暗使者,哪怕有人嫉妒成狂。
安德鲁心想,果然是希瑞克烈审美有问题。
“在神界,他这样的长相只能算普通,”安德鲁微笑着胡诌,“王子殿下,您明白了吗?”
一舞毕了,希瑞克烈邀请她跳第二只。安德鲁求之不得。
她问了和刚才一样的问题,希瑞克烈脸上显然露出了迷惑,他频频看向角落里,高大挺拔的青年。
他穿着蓝底金纹的礼服,双排扣的紧身贵爵服,一最后一颗纽扣在脖颈。
胸前的金黄色坠饰由领口处起,扣到右肩,过长的连绳和链子自然的坠出弧形。左肩至小腹向右延展到右胸,绣有同为金色的厚实的花纹凸起,非常简约大方,但重复而繁琐,易显小气。
然而他无疑将安德鲁为他挑选的这套礼服撑了起来,贵气逼人,墨蓝色的礼服与他清湛的蓝眼睛无比相衬。
在希瑞克烈眼中,他的长相与维律克不相上下了。
可是,他在阁楼明明见到的是一个丑八怪!不堪入目,令人不适。
希瑞克烈突然想起什么,一切都说得通了:“您净化了他?”
安德鲁笑:“当然。”
人们都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青年,他英俊到可以与维律克王子媲美,可人们就是对他莫名厌恶,没有一个人靠近他。
有的人猜到他的身份,离他更远了,恨不得离开舞会。
出人意料的是,尊贵的安德鲁大人竟然主动邀请他跳舞,还跳了三支!
安德鲁故意在跳舞时逗他,“知道自己多好看了吧,他们都很惊艳。”
安德鲁有意说:“他们,包括我,都觉得你比那个和我跳开场舞的维律克还好看!”
兰阿看见安德鲁黑色双眼里映出的自己。她的眼里,青年英挺而俊美,毫不掩饰的溢美神色快使得他漂浮在她含笑的眼中。
安德鲁放轻了握住他肩膀的力道。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角落里。
“我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他们厌恶我。而我也不需要他们的喜爱。
安德鲁却说:“可他们喜欢你敬爱你,你不必觉得他们讨厌你。”
她心中每时每刻都不无可能溢出爆烈的怒意和尖锐的毁灭欲望,但此时她压下多日来积累的疲惫和躁郁,正如她面对那个无辜的侍卫。
现在她几乎温和地面对这个自卑的青年。
他常让安德鲁感到他或许不自卑,因为他一点也不自怜自艾,更不在不明情况下,面对别人的偏见和迫害,怪罪伤害任何一个人。
此时她抛却了许多思虑和利损考量,安德鲁仰起头看向兰阿。
他头上是金色的金属质地的发冠,正中嵌着一枚矢车菊蓝的宝石,却抢不走他清澈眼眸的风采。像一个西方故事里的小王子。
“你诚实又正直,纯挚而善良,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安德鲁把他夸上了天。
她随着音乐,脚步自在地移动,长裙摆动,调侃道:“何必有这样的品格呢?只需用你的蓝眼睛望向一个人,就像你现在看我一样,”
“她就会无可救药地喜欢你了。”
跳完第五支舞,安德鲁拉着兰阿在大厅四处走动。人们对兰阿由一开始的防备畏惧和敌视警惕逐渐变为喜爱友好,顺利得不可思议。
希瑞克烈则注意到兰阿和安德鲁一直在讲话。
那个黑暗使者……好像又被净化了不少。
刚巧,此时安德鲁走到维律克面前,为两人介绍。
兰阿仰头饮酒时,安德鲁看了维律克一眼。成功引起他的注意后,飞快地用余光扫了维律克手中的酒杯。
维律克惊讶地倾下一点酒杯,安德鲁则几不可查的收了收下巴。
整个过程动作幅度极小,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两秒。
这之后,兰阿成功地被灌醉了。他酒量好到令人发指,安德鲁拉着他把舞会上的人都认完了,维律克又把他邀请去和将军大臣们一起“增进交流”,这才得逞。
安德鲁让侍者扶着兰阿离开的时候,维律克站在她旁边等她解释。
安德鲁只说:“不必让瑞尔弗莱德来道歉了。”
维律克想说,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明白,安德鲁把今天的功劳和瑞尔弗莱德之前宴客厅制造的麻烦抵消了,她把自己和瑞尔弗莱德看成一体。
是巧合,还是她看出来了……他要与瑞尔弗莱德联姻了?
安德鲁没有留下侍者伺候兰阿,而是施了个清洁术。她洗漱好后走到二楼的第三间房间。
门没有关,安德鲁进去后启动法阵,反手锁上门。
床上的青年睡得很沉,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领口解开,露出雪白的衬衣,和线条清晰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