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冷袭来。
宁时琼只觉浑身冰凉,仿若跌入冰窟般,冷得她只打哆嗦。
她意识模糊,仿若灵魂出窍般,身体不受控制,像是被束缚在渔网里的一条鱼儿,想努力挣扎破开束缚,却怎么也醒不来。
她明明坐在温暖的家中做绒花,怎么会冷成这样。
“吱呀”门被推开,宁时琼只觉这声音好似从天籁之音,一下子让她魂归躯壳,唤醒了她。
她猛地睁开双眼,仿若溺水之人刚刚逃生般,大口喘息着,眼前视线模糊一片,宁时琼努力眨动双眼,想看清眼前的一切。
视线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耳边的脚步声也愈来愈近,宁时琼抚着心口看着眼前浆洗的发白的青色幔帐,脑中混沌一片。
“琼儿,你可算醒了。”声音自耳边出来,陌生中又带着熟悉,在宁时琼耳边炸响,她看向身边将幔帐掀起来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白衣,眉若远山,双眼盈盈,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愁,让人见了心中不禁生起怜惜之情。
“你.......”声音一出口,宁时琼才觉出来嗓子干哑的厉害。
那女子见状赶忙拿来一个有些缺口的瓦碗,倒了些清水后喂至宁时琼嘴边。
宁时琼抬起酸软的手臂,接过瓦碗后一饮而尽,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宁时琼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屋内白麻挂在梁上,烛光微弱,影影绰绰,显得有几分渗人,火盆里黄钱燃着,烟雾缭绕,看到如此景象,宁时琼心下微凉,自己之前还在做绒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怎么来到这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琼儿,你本就身子虚弱,又这般操劳......”说到此,身边那青衣女子拿起衣袖掩着面容,呜呜咽咽,痛苦不已。
宁时琼愣住,琼儿?她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使得头脑一阵眩晕,手中茶杯未能拿稳,摔落在地上,瓦碗破碎的声音令她如梦初醒!
她穿越了,穿成了大夏江城宁家的小女儿,宁时琼。
宁时琼乃家中幼女,上头还有一位长姐和一位兄长,她自幼丧母,家里经营着一间绣线铺子,原本日子尚算富足,可谁曾想,宁时琼的兄长宁成济前几月被同窗拉着去赌坊赌博,被人设计,竟输了近五百两白银,宁父因此大怒,被气倒在床,加上近几年过于操劳,一病不起,前几日不治而亡。
长姐柔弱,兄长察觉自己被人陷害,昨日怒气冲冲质问同窗,却被同窗派人毒打了一顿,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为了安葬父亲和给兄长还赌债,宁时琼只得将铺子卖了才得以办完丧事,可就算如此,赌债还有近二百两白银未曾凑够。
宁家只剩下兄妹三人住在这间小院里,身无分文,前途渺茫。
宁时琼眉头微蹙,也不知宁成济这个脑子是怎么考上秀才的,一介秀才郎竟蠢笨到如此地步,入了人家的局,欠下了高额巨债,如今让全家人替他承担。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抱怨再多也没有用了。如今是该想想欠下的巨债该怎么还清。
她在现代是个手工簪娘,靠着自身手艺开了家线上发簪店,生意正红火,没想到一朝肝单猝死穿越到了这里。
虽然铺子不在了,可手艺还在,二百两虽是巨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赚到的可能。
正在此时,脑中出现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经检测,宿主符合系统绑定条件,绒花系统绑定成功,滴滴】
宁时琼有些疑惑,绒花?是绒花发簪吗?
【宿主您好,经检测您符合本系统绑定条件,现选定您为非遗绒花宣传人,本系统会在您宣传非遗绒花的道路上提供帮助。】
【现颁布第一个任务,用绒花赚到二百两白银,还清宁家的债务。】
宁时琼身处陌生时代的慌乱感因系统的这番话退散了许多。有系统的帮助,她又精通发簪技艺,在古代也算能生活下去。
宁时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青禾,“阿姊,你将借据拿来。”
宁晚晴擦了擦泪水,从床下取出一个有些旧了的雕花木匣,从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借据递给宁时琼,后者接过后仔细查看着,幸好她大学时专业是古代汉语,否则可能穿越到古代大字不识,真成了文盲了。
正在此时,忽而宅院大门被人用力撞开,宁时琼被宁晚晴搀扶着,二人一同出房查看情况。
“你们宁家什么时候还钱!再不还钱,别怪爷几个不客气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如同破锣般的声音钻入耳膜,夹杂着讥讽和贪婪。
“你们,你们未经主人家允许,擅自破门闯入,还有没有王法了。”宁晚晴声音颤抖,却是护在宁时琼身前。
宁时琼拉过宁晚晴,将其护在自己身后,抬眼看向领头的打手。
对方眼神不屑,双手抱胸,脸上长满了麻子,一口黄牙,面露狞笑,呸了一口。
“王法?”
“在这儿,有钱有势才叫王法!”
说罢又将院子里摆放的坛子一脚踢翻,几个打手嬉笑着便开始打砸起来。
院内嘈杂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