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镜石边上已经来了不少人。
姜瞬今日要带着通过卷考的弟子们前往神武池挑选适合自己的神武材料。
昨日在清风楼听来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如今这神武池底下,孵育出了一批特级稀财,还有一块玺石。
站在池边的术师们各个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往池底去钻。
当然,这之中不包括江南枝。
今早起来洗漱时,这些天不知钻到哪儿去的弑阎王突然冒了出来,剑身往净脸铜盆上“叮铃桄榔”一阵敲,气势好不吓人!
江南枝:“发什么疯?”
弑阎王:“咣咣咣!”
江南枝试着去理解它想传达出来的意思:“你不想我去池底找新材料?”
弑阎王:“咣!”
少女啼笑皆非,难不成这是一柄善妒的剑?有了它就不允许江南枝去收集别的了?
“可我总不能拿着你上阵,扶桑能人这么多,一下就认出你是我的佩剑,我总得搞把剑装装样子。”
弑阎王在空中悬浮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它飞出剑鞘,剑身寒光一闪,在桌面刻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玺”字,随后又在上面打了个大大的叉。
江南枝挠了挠头,“你是说,让我别碰那块玺石?”
弑阎王雀跃得转起了圈圈,往铜盆欢快一撞:“咣!”
少女一阵汗颜,其实她压根没想去拿玺石。
开什么玩笑,有洪荒力的是原主,她不过是从异世界穿来的一处游魂,怎么会不自量力得妄图去和一众大佬争夺玺石呢,弑阎王未免太高看她。
“就这事啊,行,我答应你了。”
弑阎王得到了回应,乖巧得缩小剑伸,钻进江南枝的袖口。
至于为何它不让她去碰,江南枝并未去深想,只当是同为玺石材料铸出来的圣剑,对后起之秀大抵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气。上辈子她在宫中看过不少皇子雄竞名场面,这放在弑阎王身上,或许也可以统一称为:“剑竞。”
李庭雀昨夜宿醉,本以为今日晨起困难,却也按时候在了镜石边上,只不过神色有几分宿醉后的迷糊。
好在这里离神武池有一段距离,走走路还能醒醒昨夜未散的酒意。
三人跟着大部队往目的地走去。
江南枝看着身边的李庭雀,打趣道:“雀少这状态去拿玺石,我看有些难啊。”
“好姐姐,可别打趣我了,”李庭雀想起昨夜和江南枝说大话的模样,自觉羞愧难当,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看向身后的闻鸿,咧嘴嘿嘿一笑:“闻兄,姜姐姐和我都不要玺石,让给你了。”
闻鸿向来少言寡语,可今日更甚。
江南枝早已习惯他这个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凑到他边上,“诶,你今天有把握拿到铸剑石吗?”
闻鸿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走在他们前头的八字胡术师听到他们的对话,回头一看,目光往闻鸿身上一扫,“哟,这不是那个废灵根嘛,没记错的话你卷考拿了第一啊。”
语气冷嘲热讽,颇不友善。
周围零散几个也望了过来,其中一男子摇扇接话道:“下池拿玺石靠得可不是卷分,靠得是这儿。”
他用扇柄往手脚处敲了敲,“灵脉都废了,不被人拿石头砸都算好的,还想拿好石头。”
这话嘲讽意味十足,听得江南枝面色一沉,平日里她欺负闻鸿也就算了,可旁人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指点点?
李庭雀自诩为三人当中的老大,直接挺身而出,捂着眼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嫌弃之意,拍了拍闻鸿的肩膀,“闻兄,丑人多作怪,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丑人们气急跳脚:“花孔雀,你骂谁丑呢?!”
李庭雀翻了个白眼,更嫌弃了,“人丑就算了,脑子怎么也不好使。”
那群人眼见着就要哄上来揍人,少年双手叉腰,脖子伸得老长,指着自己的脸兴奋道:“斗殴每人罚一千灵石,来来来,往这扇,不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就不是人,快快快,我给我小弟赚点生活费。”
想起扶桑规矩的术师们挥拳得动作一顿,悻悻然收了手。
可江南枝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在来扶桑的路上,江殃教了她不少损人的小诀,她刚想掐诀治治这些术师,闻鸿却先一步借着宽袖的遮掩,轻轻握住了江南枝的手腕,压下了她的诀。
青年不卑不亢立在江南枝身前,视线平淡无波扫向众人,那些方才还在调侃嘲弄的术师莫名感受到一阵似有似无的压迫感,他们没见到讽刺对象动怒,顿觉扫兴,丢了句“晦气”便往前匆匆向前走去了。
江南枝的腕被青年温暖的大手轻握着,手背似乎还能感受到闻鸿掌心的纹路,还有指骨处薄薄一层茧。
她心中一动,待旁人走后,直接牵起闻鸿的手摊开,指尖往那层薄茧上碰了碰,惊讶道:“过去没发现,你之前有练剑的习惯?”
闻鸿摇了摇头,“记不得了。”
江南枝叹了口气,心中愈加肯定:闻鸿过去是不是个大佬不清楚,但八成不是个废柴,这茧,没点功夫还真磨不出来。
“除了水系术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