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年学费了，我阿姐如今是个穷鬼。”
小胖子面露同情，点了点头：“唔…那确实还是悟蝉师兄比较合适，他们佛门对穷鬼还是很慈悲的。”
江南枝受到万点暴击。
*
很快，待所有下过神武池的潜灵期术师休整完，姜瞬师兄又开始催大家拿灵石材料去炼器。
李庭雀虽嘴上讨厌鹤千灯，可奈何鹤千灯确实是整个扶桑公认的炼器出了名的天才，李庭雀又不缺钱，便腆着脸去找人家制作神武了。
闻鸿并没有炼器的打算。
长老们从潜灵期带教姜瞬口中得知这一事，急得连夜出面。
要知玺石乃是万年奇石，无缘得玺石虽遗憾，但谁若有机会帮忙炼神武，还是有机会得到玺石的边角料的。毕竟…若能在炼器时从上头刮一丁点儿杂料下来，不管做什么用途，都将会是顶级的神器。
传说魔姬用弑阎王的边角料做了块是非币。
凡要决定做些什么，掷币问天，若落下时为正面则是此路可行，若得反面，就是静待时机。
这块币十有八九都是灵的，至今还没出过错。
如今玺石现身，人人都想争一争，做这块玺石的炼器师，若是能刮点边角料下来…那不就赚大发了？
无奈闻鸿根本没有炼器的打算，这下急得几位长老焦头烂额，连夜赶到了潜灵谷，半夜敲开闻鸿的门。
青年起了床服用易容丹，随后慢悠悠地去开门，看见满院子头发花白的老头子。
闻鸿蹙了蹙眉，“你们，谁？”
向来被下人捧惯了的老头差点气到吹胡子瞪眼，不过想来对方是玺石之主，又多了点耐心。
夜深露重，待一众老头子一个个自报家门后，闻鸿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要放他们进屋子的意思，反而皱着眉头问：“来此所谓何事？”
几个急切的老头也没觉得不对，一股脑儿的把来意说清了，“…我们来就是为了此事，所以这玺石，你现在可有何打算？”
说完后那老头摸着胡须的手一顿，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堂堂扶桑长老，此下情形，怎么活像是在和扶桑真人汇报工作似的，而且刚刚居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还没来得及装腔作势，闻鸿就打断了他。
“没打算。”
花白胡子长老：“…”
不过好在他们人来得多，另一个以怀柔出名的善解人意的女长老，拄着拐杖，十分慈爱地看着闻鸿：“小闻，你们潜灵期的术师成日困在潜灵谷，来扶桑这些时日也没机会在扶桑逛逛，可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闻鸿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
一看有戏，老奶奶趁势追击，直接在闻鸿身上下了一道神光，随后乐呵呵地说道：“好孩子，这些时日想去哪儿就去哪，我的术法明唤‘百无禁忌’，这半月，天上地下，无人拦你。”
闻鸿终于露出了一丝感激之意，朝那位长老轻轻作了个揖：“多谢。”
拄拐的女长老和颜悦色，好奇问道：“对了，扶桑何地让你如此神往？”
闻鸿开口：“第七口灵泉。”
女长老：“…”
她一阵失语，闻鸿要去的地方确实是个好地，她虽有百无禁忌傍身，可此类圣洁之泉她也不敢轻易踏入。毕竟说得直白些，这是扶桑真人的私人洗澡池啊！
虽然扶桑真人近千年陷入了沉睡，可神意尚存，她可不敢冒犯。
一般人要进去泡，还得提前沐浴更衣，去真人山头的法坛之下立香掷圣杯，得了真人首肯才能进去泡澡的。
她自个儿活了这么久都没泡过呢…
不过为了得神武，她愿意担这个冒犯之责。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接受了别人的好处，就可能会在心理上或行为上对施恩者产生一定的依赖或偏向，因此一旦闻鸿接受了长老的好意，对她之后提出的要求，也就很难拒绝了。
“所以这块玺石，我建议还是去找靠谱的炼器师炼成神武，”长老一改方才的和气，稍稍施了压，“它虽与你签订血契，却是出自扶桑神武池，自当交由扶桑来炼，小闻啊，这个道理，你懂还是不懂？”
话落，闻鸿面上的感激之色消失殆尽，他丝毫没被威压震慑，反而换回原先那副冰冷面孔，礼貌道了一声“恕难从命”，便直接将门合上了。
拐杖长老：“…”
这下倒好，白白给出一道神机，还吃了个闭门羹。
接连几位长老都劝不动闻鸿这头倔驴，他们出计，甚至找到江南枝这边来。
江南枝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瞅着满院的老头老奶，一下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还以为自家的皇祖太宗们刨了坟从地底下来见她，吓得不轻，大喊一声“闹鬼”就要关门。
却被有经验的长老们及时拦住。
“小姜啊，听说小闻是你相好，你就劝劝他，不要浪费这么块好石头啊！”
“他当这是什么石头？这可是玺石啊？！拿玺石修复灵脉，简直暴殄天物！”
“万年难出一块，他就算不用，当初倒是别去结契啊？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