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一次任务成功的奖励，伊尔迷先生让我自己选择一个想要的东西。
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想要一只狗狗。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东西吗？”他语调和缓，“你见过狗吗，知道怎么照顾宠物吗？你确定你能照顾好它吗，你的常识水平差的离谱，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照顾好。”
伊尔迷先生已经和我解释过了狗狗是一种宠物。
他还好心地给我看了关于这种动物的视频，视频里它们有毛茸茸的旺盛毛发，短而有力的四肢，有看起来很脏但能够轻易地咬碎坚硬头骨的獠牙。
而且和我想象中的大小不一样，视频里的狗狗比三层楼还要高大。
如果我要养它，需要喂它们吃什么呢？
我认同了伊尔迷先生的话，我对于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的不了解，如果贸然得到一只狗狗，我该如何对待它呢？
狗狗和我不一样，狗狗死了可不能够复活，我不想让狗狗也体验那样的痛苦。
伊尔迷先生似乎很愉悦，他双手抱着胸，颔首道，
“奖励是很宝贵的。等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在思考向我要什么礼物吧。”
——
我最近住在一个大房子里。
它有蓝绿色的墙壁，上面挂着几副油画，油画的背后是隐藏的武器库和通讯设备。
长长的走廊形状像肠胃的甬道，我在房子的身体里游荡，摸清楚了它的结构。
只要我有需求，女仆们就会悄无声息地出现，站在我面前，没有召唤的时候她们是不会自己出现的。
只有一种特殊情况，她们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训练时间开始了。
她们不仅是我的女仆，服务者，也是我的老师，教授我各种技巧。
训练内容有很多样，从力量到杀人技巧，从潜入到抛尸，我一个一个认真学习，企图将它们融会贯通，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但事与愿违，我的训练成绩让所有人大失所望。
体力很差，射击也不擅长，唯一达到优秀的只有伪装技巧这一项目。
女仆们惊慌失措，她们是我训练的直接负责人，我的成绩很差，她们有被更换的风险，更换以后的归属地是个未知数……
我虽然很拼命，但天生就没有其他人那么强的身体素质，总是被老师们打得满地乱滚。
“伊尔迷大人，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无言以对，准备承受来自好久不见的伊尔迷先生语言的狂轰滥炸。
意外的是，他没有批评我。
“没关系，你做的很好，你的价值并不在武力上，对你的训练我自有安排。”
我暂停了回忆，开始揣测当前的情境。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逃跑。
提着长刀的女仆姐姐们蜻蜓点水般转移视线，飞快地在院子里搜寻。
逃跑……逃跑……
我庆幸于自己很擅长躲藏，我屏住呼吸，把自己卡在花园里的一个角落，这里有许多高大的乔木，在树影层层叠叠的阴影下很难窥探到我的身影。
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仆接近了，我看着她越来越近，认出了她的面孔。
伊尔迷先生把我送到这里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她的名字是什么？
她没和我说过。
现在她要死了，或者是我死。
这些女仆都是收了高额报酬才来这里工作的，几乎等于签下卖身契约，完不成任务就失去了自己的价值，没有价值的人就得死，不管她们有怎么样的理由需要这些钱，活不到明天一切都是空谈。
我和她们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伊尔迷先生看不到我的价值，我也会死。
她像是看见我了，向着我的方向走来，我保持着微弱均匀的呼吸声，静候她的到来。
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还有五步。
四步……
三步……
两步……
……
就是现在！
我一跃而起，飞快向树上爬去，在空中抽出了缠绕在手臂上的鞭子，鞭子灵巧地活动，死死缠绕住女仆的脖颈。
她挣扎了几下，试图用长刀隔断长鞭，但我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投掷树枝击落她的武器。
女仆渐渐没了动静，她被吊死粗壮的枝干上。
做完这一切，体力不支的我已经开始微微喘着气。
她的力量很强大，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优势，我擅长隐蔽，擅长暗杀。
“叮——”
钟声响起，我松下一口气。
这个声音代表着训练的结束。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伴随着我熟悉的声音，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面孔合二为一。
他没有为了故意逗弄我而不说话，在我忍不住想开口前笑道，
“多利，我不是教过你吗，即使任务结束了，也不要放松警惕。”
真的是伊尔迷先生！
我满脸通红，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训练后的我每次照镜子都会看见浑身都是汗，头发乱七八糟的自己，这样真让我不好意思靠近他。
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面了，差不多有四十多个昼夜。
伊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