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比之对面胜券在握的“小棋圣”还要气定神闲。
就这份养气功夫,多少老棋手还稍加欠缺呢,这样的年龄、真是令人惊叹。
老者转身的时候,看到女孩白皙的两指尖捏着一枚黑子,睫羽轻落,秀美沉静。
棋盘黑白错落,乍一看白子占绝对上风,黑子狼狈不堪,仔细看似乎有些奇怪,却又如雾里看花
他看到对面展弘基那素来看不出情绪的眸子里出现一丝惊骇,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鹰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瞪的又大又圆。
也有让“小棋圣”失态的时候啊,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他心底忍不住嘀咕,目光忍不住随着那道视线落在棋盘上。
黑子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想,胜负已定了。
可是展弘基为何露出那般失态的神情,他忍不住又看了眼棋盘,白子步步为营,将黑子逼到绝路,这是展弘基一贯的路法,稳中求胜。
再观黑子这一瞧他瞧出了不对劲,黑子看似散落各处,然而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先放出一只肥美的兔子,将敌人诱进来,敌人也很精明,并没有上当,但如果是只瘸了腿的兔子,这样的便宜即使是最谨慎的猎人也会顺手捡走,猎人得意的想,这是一只没有任何威胁的兔子,放心的把它放入背后。
猎人开始展开剿杀,这些猎物有的负隅顽抗,有的老实投降,有的狼狈逃蹿,这才是众生百态,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任何心机手段都将无施展之地。
谨慎的猎人不容自己有任何松懈,但他忘了,他背后还有一只兔子,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兔子,会吃人的兔子。
当最后一枚黑子落定,所有的线串联起来,织成一张细密的罗网,由那只兔子完成最后的反杀,得意的猎人包括他手下的腿毛,一个都跑不了。
展弘基倏然抬眼,看着对面浅笑的妙龄少女,虽有倾城之色,然眉尖稚气未脱,但那双眼睛,漆黑如墨,薄雾缭绕,令人看不透。
“你很好。”他沉沉的说道,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
老者讶然之后,欣慰的看着萧云和,笑道“看来这小棋圣的称号要易主了啊。”
萧云和轻轻勾唇,眉间自有一股傲色,更为她眉眼增添了几分灼目的明艳之色,自信耀眼。
“承让了。”
展弘基摇摇头“不必谦虚,输了就是输了,以后你就是小棋圣。”
在圈内,有的人费尽心血一辈子也混不到一个名号,他就这样轻易的拱手让人了。
展弘基目光落在棋盘上,眉头紧蹙,似是在思考,喃喃道“原来如此。”
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萧云和淡笑道“兵者、诡道也,大师棋风稳重,但就输在一个稳字。”
这句大师,听在展弘基耳中仿佛是一个深深的讽刺。
他抬眼看着对面挑眉轻笑的少女,谁能想到,这看似年少纯稚的少女,心思却诡诈难测,棋风更是诡诈多端,千变万化。
正因此复杂难测,刚好克他的棋风。
输、也输的心服口服。
老者笑道“一轮轮下来,每一轮你的棋风都不同,却又正好克制敌人,我想知道你是提前做过功课吗”
萧云和摇头“浪费时间。”
老者噎了噎,这女子可真是若不是有真本事,他真想啐一句年少轻狂。
可人家轻狂有轻狂的资本啊。
萧云和慢悠悠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老者咳嗽了一声“我不想听。”
说不定人家有啥制胜法宝呢,能轻易说出来吗
展弘基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想请问,您师从何人”
这一行,只要有实力,就莫问年龄,当得起一声大师,更值得人尊重。
萧云和默了默,展弘基也不便勉强,说道“我懂了。”
这一届的冠军已经诞生,接下来便是颁奖仪式,届时会有众多媒体出现,相信第二天,萧云和的名字和照片便会刊登在报纸上。
凭她的年龄和出色的容貌气质,这届冠军必将引起热议,说不定会吸引来更多年轻人关注,老头想着先笑了起来。
看着萧云和的眼神越发慈爱。
“你说什么”老头沉浸在幻想中,女孩说了一句话他没听清。
助手瞥了眼萧云和,附在老头耳边说了句话。
老头吹胡子瞪眼睛“这怎么行外边媒体都眼巴巴等着呢,你给我放鸽子可还成”
萧云和勾了勾唇“作为冠军,我有权利维持**不被泄露。”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
老头叹了口气。
媒体们翘首以待着冠军出场,作为最大热门的展弘基几乎已毫无悬念的成为大众期盼的冠军。
展弘基的身影一出现,记者们蜂拥而上。
“请问您时隔多年再次参加国内的比赛有什么感觉”
“展大师,您拿冠军已经拿腻了吧对于这一次的冠军之路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听闻您此次出山是为了拿到冠军奖金给妻子治病,请问这是真的吗”
记者们一人一张嘴,展弘基一开始还十分淡定,听到妻子的时候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