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浇灌进小玻璃瓶里,塞上塞子后,绑上绳子戴在脖颈上,便不能再轻易摘下。
萨芬娜看着脖颈上的玻璃瓶,手拿着它轻轻转动,“这不算她做了选择吗?四朵蔷薇明明被她削断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段时间,接着黑暗中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她只是接受了那个姓氏。”
“这都不算的话,那我还能做什么呢?”
亚瑟靠在门板上,大片阴影遮住了脸上的表情,“我对你不报任何期待,按柯尔斯顿说的那样去做就行了。”
……
接到公主后的作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不分昼夜。
习惯性早起的吉内芙拉,看了眼软垫上睡得正香的白毛蝙蝠,便开始简单洗漱,之后拿着剑去了楼下的空地上练习剑术。
待时间消磨得差不多后,店内的老板、女侍也都忙碌了起来。
吉内芙拉擦着汗回到了房间,本该睡在软垫上的蝙蝠,此刻正咬着一只鸽子不松口。
桌上的物品被两只长翅膀的生物,扫得凌乱不堪。背包和衣服,一个落到地上,一个半搭在桌面上,要掉不掉。
两只动物的争斗,取决于牙齿或爪子的锋利程度。
很显然,这场战斗上,蝙蝠单方面的压制了这只鸽子。
但它似乎没打算咬死鸽子,只是仍由它扑腾,也不松口的控制住它。
桌上最后一件物品也没能幸免,红宝石吊坠滑过边界向下坠落。
切斯特没能听见项链落地的声音,分出神来,往旁边一看。接住吊坠的吉内芙拉就站在桌边,看他俩打得起劲。
他咬着鸽子的脖子,看着吉内芙拉。几秒呆愣后,力道一个没留意,咔嚓一声。
这只瓦灰色鸽子就这么死了。
叼着鸽子的切斯特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松嘴飞到了吉内芙拉的肩膀上。
他扑腾翅膀,露尖齿的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几次尝试后,他放弃了解释的想法,把自己埋进了银色的长发里。
吉内芙拉手里攥着红宝石吊坠,低头看着桌上鸽子的尸体,轻声说道:“这根吊坠没那么重要。”
发丝滑落,蹭过脖颈带起一丝痒意。
吉内芙拉知道它听见了。
把吊坠随意扔到桌上,她捡起上面的信纸看完内容后,用火柴将它烧掉,提起这只瓦灰色鸽子去了亚瑟房间。
老旧的木板门被推开的声音就像生了锈的马车,吱呀声吵醒了亚瑟,他搓着自己的寸头从床上坐起。
薄被从肩上滑落,显露出紧致的胸膛。
他蹙眉教育道:“就算你再怎么没有男女之防,也要考虑一下我穿没穿衣服吧……”
“抱歉,我只是觉得时间有点紧,想问一下,”她看了眼外面阳光普照的天色,扬了扬手上的鸽子,“鸽子……怎么吃?”
“这不是柯尔斯顿的鸽子吧……”
“是他的,他说你寄回去的信上说的情况,他都了解了,让我们回去的路上,走亚历山大帝国的领土,托曼二世准备休战了。”
“不得了了……”
“确实,五年的战争,他突然决定停止,的确不得了。”
“我说的是鸽子!”亚瑟严肃地看着那只鸽子,“你怎么弄死它的?”
吉内芙拉还未解释,切斯特就从发丝间探了个头出来。
亚瑟不用稍加思考就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这也不能全怪它。”吉内芙拉想到那根吊坠,解释道。
亚瑟沉默了会儿,低声道:“阿普利兰·罗林斯·坎德恩。”
“你说什么?”吉内芙拉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宫廷训鸟师,阿普利兰·罗林斯·坎德恩,只给皇家训鸟,柯尔斯顿花了大价钱请他训的这只鸽子。”
“所以呢?”
“所以……这只鸽子的味道一定不错。”
清晨穿透薄雾的阳光之下,品尝到的第一口奢华的早餐,便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鸽子汤。
“吃着优质粮食长大的鸟,味道果然不错。”亚瑟啧啧赞叹道。
萨芬娜喝完汤擦擦嘴:“期望柯尔斯顿别生我们的气。”
“我会赔他一只鸽子的。”吉内芙拉吐掉了鸽子的骨头。
可以说有一半儿以上的鸽子,都进了吉内芙拉的肚子里。
维尔镇离亚历山大帝国不远,骑马不过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在出发前,他们先在镇上买了一辆马车和几匹骏马,又雇佣了一些雇佣兵,才上了路。
两国的外交,从阵仗开始,就不能输了气势。
托曼二世对于这方面的事看得重要,要是回国后,得知仅有他们两人带公主去了邻国,他们会少掉几个月的月钱,还得天天接受他的阴阳怪气。
吉内芙拉确实是忘了这一点,但临了亚瑟想了起来。
他好像对托曼二世的阴阳怪气有生理性厌恶,花高价请了二十个体魄强壮的雇佣兵,这些雇佣兵跟在他们后面,能给他们挡去大部分的太阳。
是托曼二世要的排场,没错了。
城门上有人用望远镜看见了他们,匆匆派人进去禀报。
吉内芙拉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