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拳是什么职业?”乌特对外的常识,并没有死了许久的卞清多。
她很想解释,却没办法开口,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轻,正一点一点地向上升。
“乌特……”
窒息感涌上来,胸腔闷得发紧。
可她一只鬼,从来都不需要呼吸才是。
乌特看见沙发上的卞清开始向上飘,眼睛的颜色也出现了变化,先是变粉,接着逐渐往深了加去。
“……我,我有些难受。”
他上前,每踏出一步,身形就高大几分,直至抱住了快要穿过天花板的卞清。
身形再缓缓降低,乌特抱着卞清坐在沙发上。
怀里的人在发抖,身子一会儿变得透明,一会儿又恢复实体。
以往像是有生命的大波浪也在不安地甩动。
播音员在这则新闻结束后,开始播报近日的行人出行情况。
卞清也逐渐恢复稳定。
她的身体不再奇怪变化后,乌特抚向轻晃的大波浪,“没事了,没事了……”
“我刚刚……看见了一个比赛,UFT……”卞清回忆着失控时看见的画面。
她站在擂台上,四周是喧闹的人群,他们叫嚷着,伴随着解说员激昂的声音。
整个会场人声鼎沸。
头顶的光强得刺眼,她看见前面高大的男人对着她出了拳。
身体是下意识的反应,微微侧身,灵活地抬腿,踢在男人脸上。
他倒在擂台上,失去了意识。
卞清几乎没有出汗,跳舞般的左右跳动停下,身上的血液如同杀了人般兴奋。
这时裁判走过来,举起她的手,向全场的人宣告她的胜利。
印有UFT的彩球爆开,金色、银色的彩带从上空飘下,几乎盖满了她的全身。
透过彩带,她与台下的一个女人对视着,她们微笑、招手,庆祝着胜利,似乎关系不错。
可是现在……她怎么都想不起那个女人的样子。
乌特不明就里,只能尝试着引导她从痛苦中剥离出来,“很重要的比赛吗?”
感受到后背上温暖的手,卞清慢慢冷静下来,“嗯……应该不重要吧……”
她从乌特怀中坐起,退离了他的怀抱,“我好像参加过很多次。”
次数多到,提不起她的新鲜感,兴奋全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反应。
电视的播报早已过去,乌特没有听见里面的内容,但卞清完全记得。
部分的DNA比对,以及无法找到下落的其他身体组织。
她应该是死于他杀。
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已经死了这么久。
根据播报来看,若不是农夫意外发现了塑料袋,这个已经封档的案件,不会这么快被翻出来。
乌特在她脸上看到点淡淡的倦意,她很少出现精神上的疲惫,于是便开口:“今晚还看月亮吗?”
“你要睡觉了吗?”卞清看向那边的大锅,“药怎么办?”
乌特站起来,“刚才加错了草药,熬失败了,还是先休息吧,明天再做新的。”
他走过去关了火。
“好。”卞清跟着起身,同他一起走向卧室。
路过那口锅旁,卞清看到地上分裂的盒子,和一地的草药。
他从来不会犯加错药草的错误,方才应该是太着急了。
她捡起收好后,才进了房间。
换好睡衣躺上床,乌特贴心地给卞清留出一个可以坐的位置。
他侧目看向窗外。
卞清喜欢坐在这里看月亮,多半是因为这个位置,看到的月亮最为完整。
待卞清坐到旁边,他闭上眼,“晚安。”
卞清看着月亮回道:“晚安。”
乌特做任何事都很认真,哪怕是睡觉。
没多久,她背后的呼吸声就均匀了。
新闻里播报的消息,给她的身体带来短暂的难受后,并未在她心里惊起太大的波澜。
其实很好想通。
她对过往的记忆并不耿耿于怀,活人的事情就交给活人去做的好。
人各司其职,总有警察会抓住犯人的。
她现在更想去做另一件事。
认定乌特睡着后,卞清飘出了家门,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
躺在床上的乌特也在这个时候睁开眼。
他翻身下床,去了外面的书架上,找魔法师以前订阅的报纸。
那是魔法师生前的爱好,他走后,乌特就不再订购每天一期的报纸了。
这个世界能参加比赛,又能上电视的人,不是运动员就是明星。
他翻阅着报纸上的体育板块,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卞清的名字。
卞清:蝉联五届UFT比赛冠军,将担任下一届选拔赛的评委。
看起来像个格斗比赛,但与隔壁的UFC又有些不同。
他又翻阅了其他书籍,才找到这种比赛的解释。
UFT翻译过来的全称是:全球终极格斗大赛,一种不限性别、不限重量、不限武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格斗比赛。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