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包子,让夏露浓苏醒后的幸福感达到顶点。
回到家后,他自己去门后面找出锄头,到屋前慢慢翻了地,打算种草莓、西瓜、香瓜和枇杷。
夏霍渠一直挺忙,屋前屋后没怎么打理过,屋前一大片空地上杂草丛生,蛇蚁成群。
有时候他会顺手将洗脸水、洗菜水倒在门前这一块地的杂草长势尤其好。
夏露浓清理起来,才知道屋前的空地面积看起来不大,其实里面什么都有——碎瓷片、混凝土块、树根、草根、蚂蚁、虫子……杂物多得让人头皮发麻。
这里面,最难清理的是那些草根。
从地面上看,这些草长得也不算高,才到人膝盖,然而拔起来才发现,底下的草根密密麻麻,一株几寸高的草,底下的草根能覆盖半平方米,更能深入到底下两三米,没有工具,根本拔不起来!
夏露浓带着斗笠蹲在前院清理草,隔三差五就得因为拔一株草涨得脸颊通红。
他早上吃撑了,结果因为清理起来太累,中午胃口大开,喝杂粮粥都呼噜呼噜喝了一大碗。
夏霍渠在旁边帮忙,兄弟俩花费一上午,才清理出一小半。
中午老刘送秧苗过来时,看到他们清理出来的土地,弯腰捻了捻土,“就种在这里?这土不够肥啊。”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夏露浓将他手中的畚箕接过来,“谢谢刘哥。”
“客气啥。”
老刘帮他一起将秧苗拿出来,问:“要在这里种什么?”
“西瓜、草莓、香瓜、枇杷。”夏露浓道,“树下那边种冬瓜和南瓜,屋侧种扁豆。”
“嚯,那更不行,水果比菜秧难种,你们得弄点肥。”老刘道,“化肥现在不好弄,不然你去食堂换点灰,再换点粪肥?你哥面子大,让他去,换点他们发酵好的猪粪,拿灰一拌,勉强够用了。”
夏露浓点点头,直起腰抬手用手背一抹额头上的汗,感觉自己额头又湿又热,手背往下一碰脸颊,脸颊也涨涨地发热,还很痒。
老刘也直起腰,目光在他们院内转了一圈,问:“你哥呢?”
“有人来喊他,说是基地有事,让他去开会。”
“现在开哪门子会?”老刘诧异,“队长回来了?”
夏露浓摇头,他不知道。
老刘一笑,“算了,等会消息就出来了。秧苗你点一点,今天太阳偏西了再种,种完浇一遍定根水,土要浇透。”
夏露浓认真记下。
老刘道:“那我先回去了,我家住对面那片,你哥知道,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直接过来问就行。”
夏露浓送他离开,回头继续清理土地。
他病才好了不久,也不敢太累,等清理完大半,感觉头晕手软的时候,他就没再清理了,先进屋去睡午觉。
夏露浓调了闹钟。
这一睡还是错过了闹钟,直睡到下午四点多。
他爬起来,穿好衣服,在屋里逛了一圈,发现他哥没在家。
放在客厅里的秧苗倒不见了,门后面的锄头扁担也少了。
夏露浓屋前屋后找了一圈,猜他哥可能去田里了,忙拎上锄头,戴上斗笠,往田里赶去。
赶到田里,他哥果然在田里埋头干活。
田里原本的大棚等已经被租种他家田的人拆走了,现在田里光秃秃,除了杂草就是新翻好的土。
夏露浓喊了声,“哥。”
“醒了?慢点。”夏霍渠看他手脚并用地从田埂里下到田里,走过来扶了他一把。
夏霍渠赤着脚在田里干活,夏露浓也想脱鞋,被他哥制止,“穿着鞋下来,小心被木刺刺破脚。”
夏露浓犹豫了一下,田里到处都是烂泥,要是穿鞋,走两步,鞋底就全被糊上了。
夏霍渠目光跟着落到他脚上,道:“鞋子便宜,看病贵,等你身体彻底好了再学别人那样。”
夏露浓点头,举着小锄头,“这里的草好拔吗?”
“比院子里的好拔很多。”夏霍渠说道,“这田去年冬天才被种了一遍,杂物不多,土壤肥沃,今年种什么收成应该都不差。”
夏露浓吐吐舌头,“那可不一定,我要是技术不行,种什么死什么呢?”
“那就当交学费了,下半年干点别的。”
兄弟两并肩拔草翻地。
夏露浓想起来,“刘哥让我们去食堂换点粪肥和灰,用来肥田。”
他们家用大灾难前遗留下来蹲厕,要用肥的确得去外面换。
夏霍渠点头,“我明天换两担回来。”
夏露浓道:“要换发酵好了的。”
夏霍渠一笑,“你倒了解不少。”
“那是,决定要种田,得多问几句嘛。”
一垄地翻到头,夏露浓捶捶后腰,感觉累得腰快断了,站起来用力伸展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哥,现在大家不是能兽化吗?怎么不用兽形干活啊?”
“不划算。”夏霍渠帮他按揉后腰,道,“用人形干活,一天下来,每顿吃三碗干饭就够了,用兽形的话,一顿十碗都打不住。一般情况下用不起兽形,只有在外面危机重重的环境中,大家才用兽形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