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抱着她。
小女孩看个头也就六七岁。
“她没有家人过来吗?”随宁问。
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家属,但是这个小女孩四周没有一个人。
“没了。”沈祈安平静地说道。
“她父母昨天晚上送来的,抢救无效。”
随宁听后沉默了,她把小女孩朝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
小女孩还在不停地抽噎着,随宁手边没有纸巾,只好拽了拽袖口擦拭她的脸。
大约过了十分钟,沈祈安给小女孩包扎好,抬头看着随宁。
"谢谢啊。"沈祈安说。
"没什么的。"随宁说。
“那能麻烦你在这边照顾她一下吗?”沈祈安询问。
随宁点头,“可以的。”
见随宁答应后,沈祈安放心的离开这个病床朝着下一个走去。
随宁也不会希图斯的语言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只能维持站着的姿势,手上拍打后背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不知道过来多久,随宁感觉自己的衣服向下扯的力量消失了。
随宁低头看着小女孩,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
这是睡着了?
随宁小声的说了句,“睡了吗?”
小女孩没有给她任何反应。
随宁确定了猜想,她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到病床上,然后甩了甩已经发酸的手臂。
照顾完这边后,随宁把相机从脖子上取下来继续拍摄。
这间医院从外面看一共是五层,大厅已经被随宁拍得差不多了,随宁朝着楼道口走没准备去楼上看看情况。
这间医院从外面看就很破旧,楼道也是破旧不堪,一侧的墙上墙皮已经起来了,台阶上还到处是缺口。
随宁举着边相机顺着楼梯不停向上。
每一层都有人不停在哀嚎,情况都和大厅里的一样。
看着这些惨状,随宁的心被揪得更难受,这比她之前看何止传回来的那些视频还要残忍痛心。
等她把这间医院的每层都拍摄一遍后,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随宁又回到了一层大厅,她觉得再在医院待下去她精神层面会受不了。
这才是她来希图斯的第二天,这样的刺激她需要缓解缓解。
这么想着随宁准备离开医院,她朝着门口走,迎面对上了一个病人。
两侧的医护人员推着车边跑边喊着:“Doctor Shen。”
在听到这个姓氏的瞬间,随宁脑海中居然闪过的是沈祈安。
紧接着如她所想,沈祈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后面,大声朝着那辆担架床喊道:“快!推进手术室!”
随宁顿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他,不自觉地拿起相机对着他的身影拍了一张照。
一个插曲的出现,让随宁又在医院里逗留了。
正巧这个时候她视线扫到刚刚的那个小女孩,她已经醒了,安静地坐在床侧,脑袋还在左右晃动地看着,整个人看着孤单又可怜。
随宁走向她,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抚摸着她的头。
“可以给我拍一张照片吗?”她抬头怯怯地小声问随宁。
“你会说英文?”随宁有些惊讶。
小女孩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那你可以告诉你叫什么吗?”随宁放揉声音,俯身低头看着她。
半晌,她低声说了句,“希耶娜。”
随宁像是闲聊一般继续问:“为什么想要在这个时候拍照呢?”
“我想在死之前拥有一张自己的照片。”希耶娜认真地说。
随宁想过很多种回答,也许是小朋友没见过相机好奇,又或者是以前没拍过照片,唯独没想过她的这个回答。
随宁张口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好像是哽咽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只能化成一句,“OK。”
她努力扯动着嘴角保持微笑,举起相机对准希耶娜按下快门。
满足希耶娜的要求后,希耶娜逐渐从之前的情绪中出来,有一搭没一搭跟随宁聊着。
随宁也渐渐发觉她并不像她普通孩童那样天真,相反对于战争这些她什么都懂。
这才是最残忍的地方,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却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的未来。
在随宁说要走的时候,希耶娜急切地追问:“你会经常来这里吗?”
随宁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时间,直接肯定地说道:“会的,有时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所以你要坚强的活着啊,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还带着些祈求的意味。
从医院出来,随宁站在门口想着接下来要去哪,想得太入神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前面正在倒车的救护车。
等她注意到的时候车子距离她只有不到一本书的间隔,千钧一发之间,随宁就被一个力量拉入怀中。
抱着她的胸膛结实宽厚,周身还带着一种医院的消毒水味,但对于她来说并不难闻。
“小心。”沈祈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前面的救护车也听到了沈祈安的声音,把头从车窗中伸出来,用希图斯语说了句话,接着扬长而去。
随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