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好抿嘴笑了笑。
看她们要洗漱,男人返回到对面的房间也不再打扰她们。
随宁和H国的女记者快速洗漱完回到之前的房间让剩下的男记者去继续洗漱。
都洗漱完后,随宁和华温蹲在门边吃边闲聊:“你说他们会给我们安排一个什么人来接受采访呢?”
这是随宁第一次经历这种采访,对此也非常好奇。
华温深思了一下,开始分析:“应该是会有话题点的,比如身份转变大的。”
“理由呢?”随宁问。
华温看了她一眼,说:“希图斯军方也是希望我们记者可以为他们发表一些有利于他们的报道,如果只是简单的一个军人身份没有什么新闻话题度,但是如果他是一个由普通民众转变成保卫祖国的战士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当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国际舆论也会更偏向希图斯。”华温补充了最后一句。
华温的分析和随宁想的一样。
俩个国家发生战争,战地记者会是重要的一道线,因为他们手握着笔杆,他们所向世界传达出的信息是可能随时改变战争局势的。
当然这也是考验战地记者人性的时候,选择真相还是偏袒就看内心的信仰了。
“你希望舆论偏向你们吗?”随宁转头看向华温,但是也没有指望华温会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
隔了好久华温才说轻声说道:“我希望偏向民众。”
“我也希望。”随宁话落,俩人相视一笑。
采访安排在东边的小屋,这个屋子比他们昨天睡觉的屋子要小一半,他们五个进入后,屋内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
几个人只好蹲下让屋内空间显得更大一些。
采访对象是刚刚和随宁热情聊天的那个男人,他一进门看到大家都蹲在地上,暖心地将门口摆放的几块石头搬了进来,让大家坐在石头上。
坐好后,F国的记者最先发问:“请问你叫什么?年龄多大?在军队里主要是什么军衔?”
男人手作了一个停顿的动作,看着F国的记者问道:“这位记者看起来是个急性子,请问是哪一国的记者?”
“F国。”F国的记者说。
男人点点头,揶揄道:"那难怪,你们国家也是个急性子。"
F国的记者对于男人说的话有些不服气,想要开口理论回去,但在看到男人凌厉的目光时又缩了回去。
男人也不浪费时间了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海德森,是个普通士兵。”
介绍完后海德森用手示意从华温开始依次提问,每个问题他都回答的很认真。
在问到有关战争时的问题,海德森周身的气压开始降下来,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着重朝着随宁和H国俩位女记者的方向看去,询问道:“不介意我边抽边回答吧。”
俩人摇摇头,随后海德森拿下头上的帽子,点起了烟。
随宁坐在角落里看向坐在靠门位置的海德森,穿着最普通的军装,在谈到一些残忍事件时,声音会明显低沉下来,偶尔他会把烟放到嘴中吸一口来缓解这种沉重的气氛。
屋外的阳光从门中进来打在他的背影上,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让他挺直的后背渐渐地弯了下来。
在一轮又一轮的采访中随宁印证了她和华温早上的猜想。
海德森并不是普通的士兵,在希图斯战争开始前他是个牧场场主。
最后一轮轮到随宁提问的时候,已经没什么需要问了,随宁想了想问起了他有关参军之前的事情。
提到以前牧场的时期,海德森明显活跃了起来,他很自豪地说着自己的牧场曾经为整个希图斯提供牛奶,甚至还出口到了别的国家。
后来希图斯发生战争他就把牧场卖了钱留给妻子和儿子出国用。
聊到他的妻子和儿子海德森长叹了一声:“不知道我的妻子和儿子去国外过得怎么样了。”
随宁在一旁安慰道:“他们一定很坚强的活着,然后等你平安归家。”
海德森听后笑着用中文说道:“是的,借你吉言。”
“您的中文说得很不错。”随宁学着他之前的语调夸赞着。
“哈哈哈。”海德森爽朗的笑着,没有人被夸是不开心的,他也是。
或许是和随宁很投缘,明明应该就此结束的,但海德森依然想和她闲聊。
他从军装内里的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人对随宁说道:“看,这是我的儿子,他叫顿哈,今年十二岁了。”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我和玛丽亚每次从牧场回去时他总是会给我倒一杯热的牛奶,他还会经常去牧场帮助我和玛丽亚。”
“哦,玛丽亚是我妻子的名字。”
谈论到家庭时海德森有些滔滔不绝了。
随宁看着照片上的顿哈,他穿着牛仔服带着棕色帽子骑在马上,虽然她分不清脸,但依然觉得是个很帅气的男孩,
“长得很帅气,很您一样。”随宁夸赞。
“谢谢。”海德森收回照片。
果然在父母面前夸孩子是永远不会变的聊天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