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焦家不信鬼神,按道理说,焦树树应该不懂得供奉的流程。她的确可以通过网络获知,但陆汀倾向于另一种可能。
“树树的姐姐已经走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让苗太太和苗先生同时露出异样的神色。
陆汀:“普通的供奉不可能将灵魂留下,是你们教的她吧,除了香蜡纸钱外,还需要语言的力量。你们让树树在牌位前日日诉说对姐姐的想念,以及对那些人的仇恨,让焦楠楠的灵魂无法安息。于是她放弃了投胎转世,选择留在妹妹身边。”
苗太太没有否认:“是我们让芯芯告诉她的。”
“芯芯比树树高一级,两人一个在高中部,一个在初中部,本来不该认识。可树树是个善良的孩子,有次芯芯受伤,脚底被钉子扎了,树树半路遇见后把她送了回来。芯芯告诉我们说,是自己走路不小心踩到了钉子,现在想来,那枚钉子一定是那些恶魔提前放置的。从那时候起,芯芯就一直在被欺负。”
苗太太哽咽,彩纸被她的手指抓出了褶皱,苗先生给妻子擦了擦眼泪,接过话。
“大概过了半个月,芯芯忽然回来问我们,有什么办法让已经死去的人回来。我们告诉他,人死后至少三年才能投胎转世,这期间,只需要对着牌位日日诉说,灵魂听到后就会有所回应。只要死去的人愿意,她就回到亲人身边。之后不久,芯芯告诉我们,焦树树的姐姐回来了。”
陆汀的声音变得很轻,与其说是指责,更像是一种惋惜,“那你们知道,楠楠魂飞魄散了吗?”
苗太太一愣:“怎么会。”
陆汀:“她在阳间停留太久,魂魄早就被阳气侵蚀得千疮百孔,消失是迟早的事。”
苗太太蹙眉:“或许她只是回阴间去了呢,你凭什么说她……”
“因为我能看见,能感觉到。”陆汀打断她的话,眼眸垂下,“我没有把事情告诉焦家,正如你希望的那样,他们也认为,楠楠只是投胎去了。”
苗太太身子一下子就软了,瘫在沙发上,“族长不是这样说的。”
“米伽族的族长从哪里得知的这些秘辛?”
“是从上一辈传下来的。”苗太太怔怔得看着陆汀,“他没理由撒谎,或许连先辈们都不知道,灵魂返阳后意味着什么。”
苗太太心里很难受,她真的只是想让树树再见一见自己的姐姐。
陆汀是故意把事情说出来的,他想让苗太太愧疚。只有这样,她才会对“焦树树的意愿”予取予求。
等时间差不多了,青年再次开口:“我能进去再看一看苗芯吗?”
他手里捧着一朵新折出来的白色纸花,纤弱的花瓣聚集在一起,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生气。
米伽族的人从懂事起,就要开始学做纸人纸衣,在他们的观念中,外面买的诚意不够,即便烧了亲人也收不到。
所以当苗太太看见陆汀手里的纸花时,着实惊讶了下,这手艺,比族长的还要厉害。
“苗太太,我可以进去吗?”陆汀耐着性子,再一次出声询问。
想到因为自己的主意,让焦树树彻底失去了姐姐,苗太太内疚地冲一脸防备的丈夫点点头。
苗先生皱了下眉,这才退让开。
推开那扇门,同料想的一样,尸体还放在地板上。
陆汀环视四周,发现屋子里少了一样东西。
将纸花放在苗芯身旁,他退出房间,“我会转告树树,苗芯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
苗太太脸上僵硬了下,直勾勾盯着对方。青年面色平静无澜,脸色放松,仿佛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虔诚祝福。
想到青年之前说自己能看见,苗太太下意识绷紧背脊,质问道:“你在房间里看见了什么?”
陆汀歪了下头,懵懂道:“除了躺在地上的苗芯,我还应该看见什么吗?抱歉苗太太,我的能力不太稳定,如果你想见苗芯,或许得等一等。”
是我想多了吗?苗太太捏捏眉心,闭着眼睛道:“你走吧。”
陆汀:“苗太太,你没事吧?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太太有些累了。”苗先生拥住妻子,下了逐客令,“你快走,替我们转告树树,她的心意和关心我们已经收到了。”
陆汀:“我一定把话带到。”
苗家的大门被苗先生一把关上,他回过身去摸了摸妻子的额头。
“我觉得刚刚那青年不太对。”苗太太紧握着丈夫的手,声音颤抖,“他说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苗先生安抚道:“应该不会,他看上去懂的并不多。”
苗太太摇了摇头,“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他有点邪乎,不是普通人。而且你也听见了,如果不是真的能看见,感觉到,他又是怎么知道焦楠楠的事,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背后出主意?”
“就算是他真的知道什么,也晚了。”苗先生抚摸着妻子的头发,还想再说什么,忽然眉锋一动,看向茶几上用来支撑纸衣的竹篾。
刚刚这其中有一根动了一下!
见丈夫一脸紧张的抓着竹篾查看,苗太太问:“怎么了?”
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