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只是因为他对古堡熟悉吗?可他那时候才十来岁。”陆汀不解道。
史先生说:“你说得对,的确有其他原因。一来,他不愿意跟菲尔斯家出国;二来,是菲尔斯推荐我留下他的,说是这小子能力不错。当然,还有第三个原因,我和太太觉得他可怜,并且他自己想继续留在庄园里。”
“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能力?”陆汀好奇,难不成还是个被埋没的天才少年吗。
“他很勤快,对古堡构造很熟悉,几乎能背下整个房屋的建筑图,不管哪里出了问题,找他准没错。”史先生对管家赞不绝口,“买下古堡后我本来是想送他去念书的,他不去,送去了学校就偷偷跑回来。后来也就随他去了。那是个记恩的人,一直勤勤恳恳的帮我打理古堡,大约在他十五岁左右,我就把古堡完完全全交给了他。”
看得出来,史先生对管家的感情很深。
陆汀问:“买下古堡后,史先生在里面住了多久?”
“半年不到。”史先生说,“起初还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下雨,我开始听到沙沙声。后来,有时候不下雨也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有东西在刨稻谷豆子似的。”
秦岳愕然地张开嘴,“今早上我们不也听见了吗!”
史先生慌忙拿出手机,那是他以前悄悄录下来的,“你们听听,跟这个一样吗?”
除了林归,其余几人一起凑近,整齐划一的偏着脑袋,将耳朵朝向手机听筒。
大约是录音的时候距离较远,音频中有杂音,但是他们还是听见了那熟悉的沙沙声,不同今早的是,沙沙声一直保持着一个音量,不像今早那样越来越大。
史先生收起手机,说了一声“奇怪”,“今天早上下过雨吗?我记得一般只有下雨才会出现。”
“下过。”一道柔和的女声传来,是一直待在屋子里休息的史太太。
史先生看了眼妻子苍白的脸,“你怎么了?”
史太太摇了摇头,一只手揉着额角道:“头疼。”
陆汀打量女人两眼,微微蹙眉,“史太太最近去过古堡?”
史太太讶异地坐直,“去过,就你们来的头一天,我去看看里面还缺什么。”
史太太身上缠着怨气,气味倒是不怎么重,是很轻微那种。晒晒太阳,或者多忍耐几天自然就散了。
陆汀建议道:“去晒晒太阳吧,一会儿就好。”
史太太胆子一直不大,尤其是古堡闹鬼后时常草木皆兵。因为知道老公不信鬼神,她就背着悄悄去找大师咨询。咨询得多了,自己也懂了一点皮毛。
她的脸色白了白,不得不重新正视陆汀。
惊悚之旅最初联系到她丈夫的时候,史太太是不屑的,认为节目组只是想利用幽灵古堡的名气吸引观众。在她看来,年纪大和阅历深浅是画等号的。这些活跃在屏幕上的年轻人,要么是节目组请来的演员,要么是有两把刷子,但学艺不精。
让她没想到的是,陆汀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去过古堡。
而且他可能看出自己身上缠着别的东西!
史太太激动之下,语无伦次起来,“我昨天还做了噩梦,梦见有人用鹤嘴锄,鹤嘴锄直接挖到了我脸上!就是矿工用的那种挖矿工具!”
见妻子情绪不对,史先生伸手拦了一把她往前扑的身体。
“你冷静点。”史先生压着声音提醒道,“他们都是客人,摄像师也在,注意一点形象。”
史太太愣了愣,不再挣扎,顺着丈夫的力道坐到他身边。
史先生记得妻子不太喜欢外人来家里做客,所以选择一大早出门避开,怎么又突然出现在家里?
他问:“不是说晚上才回来?”
史太太:“额角一抽一抽的疼,实在难受,就回来了。”她将头发掖到耳朵后,欲言又止地看着陆汀。
陆汀冲她笑了一下,“史太太想问什么就问吧。”
史太太:“我是被鬼缠上了吗?”
陆汀:“不是鬼,是古堡的怨气,即便是不管它也没关系。”
史太太心说这还得了,完全忘了之前对这些人的怀疑,回房间拿了一副墨镜戴上,躺到阳台的椅子上晒太阳去了。
阳光触碰到身体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头疼加剧,仿佛有只手攥住了她的某根神经,在用力地往外拽。
可是很快,疼痛减缓,渐渐褪去。
史太太摘了墨镜,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客厅里的一群人,她和丈夫不同,一直深信古堡有鬼魂游荡,如今知道他们不是骗子和演员,带着一脸喜色扑进客厅。
“我好了,我的头不疼了。”史太太内心激动,陆汀可比之前只会跟她口头说道的算命先生厉害多了,那些个摸着白胡子侃天侃地的人就会让她掏荷包,往家里买摆件,请他们上古堡看一眼都不肯。
现在想来,他们恐怕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史太太一把抱住丈夫,“大壮,我们家有救了!”
土到家的小名突然被公之于众,史先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把捂住妻子嘴,冲着众人尴尬道:“见笑了。”
林归:“好名字。”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