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积了多少的恨。咳咳咳咳……”
“没事了,陆鸿畴已经死了。”陆汀走到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
陆家祖宅向来只有祭祖时才有人来,卧室里的床只有个空空的木头架子,陆汀看了一圈四周的摆设,立刻掏出手机,从隔壁城市定了床和一些简单家具送过来。
“你怎么样?”他关切道。
姚至渊摆摆手,“耗了一点精元,不碍事。”
林归轻嗤一声,拉过陆汀挤到两人之间,单手扣住姚至渊的手腕,“耗了精元?”
姚至渊尴尬地别过脸,从床上下来,“我废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将阵法画成,还独自将‘佛骨’放进了下方的空洞中,辛劳苦劳占齐了,我装装病怎么了,那还不是想为自己多争取点辛苦费。”
女罗刹在一旁点头,再次跟陆汀强调:“姚大爷真的很辛苦的,受伤也是真的。”
林归斜眼扫向姚至渊:“伤口我看看。”
林归掌心覆盖上去,很快就把伤口中的煞气吸了出来。
姚至渊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佩服,林归的能力极其特殊,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吸收怨气和煞气后,不被影响的人。
他没有再像从前那样,起什么窥探心思,放下袖子对林归点了点头,随即对陆汀道:“院子里的土你看到了吧,‘佛骨’就在下面,有它和阵法在,那下面的东西不可能再出来作恶。但长此以往并非好事,我担心有一天他们积蓄到更多的怨气,会连‘佛骨’都无法遏制它们。”
陆汀过来之前,清风观和平安寺的人主动找到他,提出了想要净化“人间地狱”的想法。
两个门派商量过了,清风观一三五超度,平安寺二四六渡化,剩余一天给那些恶鬼放个假。
不能把鬼逼得太狠,怕那些东西誓死一搏,适得其反。
姚至渊听完这一计划,眉毛扬了扬,“那我怎么办?我可听不得那些老和尚念经,能烦死人!”
陆汀:“我有防噪耳塞,效果很好。”
姚至渊无语了,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坑,搭着梯子也爬不上去。
坑就坑吧,报酬还是要的,“陆鸿畴死了,那他儿子呢,陆家这祖宅不会有产权纠纷吧,你之前说了房子可以给我。”
陆汀想了想:“我会想办法的。”
他的户籍已经从陆家迁走,族谱上也没有他的名字,如今陆鸿畴和陆丰都死了,陆家的其余人恐怕要争房产。事事轮流转,当初以为无足轻重的诱饵,如今还得想把办法要回来。
头痛。
谁知道第二天,陆家的族人竟然主动上门,说房子不要了。
陆鸿畴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陆家已经成了宗教协会的重点监视对象,再加上他们亲自跑了一趟郊区,得知祖宅下面封印着酿成这场大祸的人间地狱。
香饽饽一下子成了烫手山芋,谁都不敢接手。
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很顺利的,房子最终过到了姚至渊手上,而这一带也成了市政府红头文件规定死的保护区,永远不得开发改建。为了稳住姚至渊这个劳动力,zf和宗教协会商量后,决定每月给姚至渊一大笔生活补贴。
十二月初,寒潮来了。
陆汀裹着薄款的羽绒服,带着女罗刹在商场里购物,他已经和宁伟成他们商量好,过几天随他们一起回宁家看看。
看了眼跟在后面,浑身都是低气压的小叔叔,陆汀额角抽痛。
一定是怨气吃太多了,男人最近总是这样,一个不高兴就露出怨夫的表情。
拍拍女罗刹的肩,示意她自己去挑衣服,后退着来到林归面前,“怎么又不高兴?”
林归:“你们不打算带我?”
怨气吃太多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小叔叔越来越坦诚。
陆汀:“你想去吗?”
宁伟成带陆汀回去是认祖归宗的,林归至今没有得到宁伟成的认可,从岳父的角度出发,他很不想带上林归。
可是只要陆汀愿意,他也会妥协。
林归想去,他不想和陆汀分开,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天也不行。可是理智告诉他,他需要给青年一定的空间,不能抓得太紧。
陆汀有亲人朋友,而他孑然一身,他不需要社交,但陆汀需要。
林归面色平静地说,“不想。”他推着陆汀的肩膀往前走,在他看不到的位置,眸色深暗的思索着什么。
买好了给宁家人的礼物,三人打道回府。
宁爸爸坐在客厅打电话,宁妈妈正在阳台上替陆汀收拾衣服。她将衣服一件件叠好,刚拿着站起来,出门购物的人就回来了。
女罗刹和林归回了隔壁,陆汀单独走进合租屋。
今天周三,其他人都在上班,陆汀作为为城市做出了杰出贡献的青年,李骞觉得自己公司也有光,给陆汀放了半年带薪假。
这是他休假的第五天。
苏雅洁接过儿子手里的东西,嘴里念叨着怎么买这么多,陆汀忙替林归刷好感:“都是林归选的,他付的钱。”
宁伟成扫了眼那些精美的纸袋,不屑一顾,心里却想着:还算懂点人情世故。
他清了下嗓子,对陆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