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坐起来抹了把脸, 又看窗外, 不知心里想什么。
顾津还侧躺, 摸一下他的背。在她想着继续说两句时, 李道突然反身朝她扑来。
顾津只觉眼前一黑,下唇被衔住, 李道狠狠咬了她。
她抵住他胸膛,闷声痛呼。
李道用完全占上风的高大身躯控制着她,脑袋稍微倾斜一个角度,开始吻她。
起先只是克制研磨,没维持几秒, 探入了舌,那架势像要将她活活吞掉。
刚开始顾津还能配合他的节奏, 无奈气息渐渐不足,双手脱力, 一松便落了下去。
那大掌捏着她肩头,她两肩被迫向内缩着, 锁骨深深凹陷,之后又使劲儿掐一把她没剩几两肉的腰,整个人要被他捏碎了。
顾津晕晕乎乎地觉得,他可能有施暴倾向。
她哪里知道, 男人骨子里充满了强烈的摧毁因子,何况这人是李道。
顾津喉咙深处不自觉发出个音节, 可怜又挠心。
他起先是想表达内心激动,庆祝她坚强地撑过一劫, 哪想半途变了味道。
李道用上所有意志力,喷着气离开,“老子以为你要死了。”
她轻声:“估计是饿死的。”竟懂得开玩笑。
李道说:“饿小了。”
顾津抿着嘴挥开他,他没动,也没有更过分的举动,搂着她,等待身体慢慢平静。
半晌,他叹气:“我是真没别的法子了。”
缠绵病榻好几日,顾津还很虚弱,洗漱完其他人已在桌旁等她。
李道旁边坐着肖海洋,许大卫、伍明喆都在,纪纲也终于能下床,唯独少了顾维和苏颖。
顾津看了一圈儿,在李道另一侧坐下,略略低头,眨了下眼,嘴角赶紧拉开一个弧度。
这是在肖海洋这儿留宿的第五天,阴霾沉重的气氛,终于随顾津嘴角挂的淡笑渐渐冲开。
人到齐了,大家开动。
李道把一碗白粥推到她面前,加了两勺肉松堆上面:“拌着吃。”他伺候出惯性来了,自己一口还未动,先伸筷子帮她搅白粥。
顾津说:“我自己来吧。”
“挺烫。”
她点点头,似乎意识到大家注视的目光,说了句:“你也吃。”
李道手撑桌面,咬了口包子,边咀嚼边扭着头淡笑看她:“味儿行吗?”
顾津点头:“很好吃。”多日没怎么进食,当热乎乎的白粥滑进胃里,她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又一笑,极自然地拍了拍她的头。
对面碗碟弄出点动静,稍静的环境里,不大不小。
李道转眸看过去,许大卫头不抬眼不睁,吃得狼吞虎咽。
肖海洋微妙地观察几秒,碰碰李道胳膊:“尝尝这小菜,我家一个工人做的,味道不错。”
李道收回视线,尝一口:“挺好,就淡点儿。”
“口这么重,别齁死你吧。”
小伍也凑热闹来夹一筷子,眼睛一亮:“洋子哥,走时给我们带点呗。”
肖海洋说:“连坛子搬走都行。”
李道点着筷子骂小伍没出息,就他的话同洋子说:“再歇一天,我们明早走。”
两人之间不需要客气,他也不留人:“什么时候都成,看你们安排。”
李道点点头,把剩下包子扔嘴里,余光伸来一只手,他迅速拍过去,顾津抓的肉包掉在了桌子上。
她缩回手,疼得暗暗吸气。
李道说:“病刚好,吃肉类你的胃不好消化。”
总感觉光喝粥不扎实,她摸着手背:“我没怎么吃饱。”
李道巴不得她多吃把肉长回来,只好说:“中午再吃。”
顾津点点头,继续喝粥。
李道扭头看着她,他手太重,拍过去时也没意识到自己多大力:“打疼了?”
她刚想开口,对面忽然啪地撂了筷,许大卫站起来:“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吃完饭,一上午的时间没事做。
顾津去院中活动筋骨,今天风和日丽,不再阴雨绵绵,她定定看着远山,心中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再被任何事打败,她若痛苦,天上的人也一定不会好受。
鼻腔开始泛酸的时候,她收回视线,命令自己去想别的事。
午饭吃了些面食跟易消化的蔬菜,顾津感觉身上力气恢复不少。
她端着水盆洗自己那件白衬衣,前襟染了顾维的血迹,怎样揉搓都是掉不了的。
顾津看着星星点点的红愣神,视线里多出一只脚,不知有意无意,踢翻小凳上的水盆。
顾津及时扶住,淡红色的水漾出一半,撒了她一裤脚。
许大卫两手插着口袋,居高临下:“抱歉,没看见这儿还蹲个人。”最后的字加重语气。
顾津笑笑:“没事儿。”
她这笑在阳光下极为碍眼,许大卫面无表情:“你哥刚死没几天,你也笑得出来?”
顾津笑容僵在脸上,顿了顿,端着盆准备进屋。
许大卫说:“甭装一副可怜相,道哥被猪油蒙了心才吃你这套。”他倚着墙:“没你顾维也死不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