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效率没得说,简直太牛了。”
周新伟笑笑,“还要感谢各方面力量的支持啊。”
“只可惜,还没审问呢,郭盛那老东西就突发心脏病死了,做那么多坏事,没让他把牢底坐穿,算是便宜他。”
“也算罪有应得。”周新伟问:“屋里怎么了?”
小刘轻叹:“那姑娘说是有朋友在这儿,想捎几件衣服进去,解释了半天,瞧我这一头汗。”
周新伟目光落到他身后,和顾津点了下头,问他:“哪个朋友?”
小刘说:“李道。”
“挺巧,我今天也找他。”周新伟拍拍他肩膀:“认识的,就受累看看吧,我帮她带进去。”
小刘沉吟半刻:“那成。”
他走回屋里,接过顾津手中的袋子,捏着底端把衣服倒在桌子上,检查的仔细,边角都不放过。
当看到他剪掉牛仔裤上的拉链和纽扣时,顾津眼泪毫无预兆就掉下来。
她紧咬住下唇,努力克制,原本坚强的心毫无预兆就变得脆弱不堪。
“警官。”她拿手背蹭了下脸,低声说:“这个不带进去了,只带那两条运动裤吧。”
小刘看她一眼,放下剪刀:“行。”
顾津从里面出来时,周新伟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她把背包往肩上挎了挎,站在旁边安静等着。
走廊里异常肃静,光线不是十分明朗。
窗外长满茂盛的杂草,大概两米远的地方有一堵水泥墙,看上去十分厚重坚固。
顾津目光有些直,不知道那后面是不是关押李道的地方,也许她离他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却好似处在两个空间,无法相见。
顾津忍不住猜想里面的样子,大概和电视里看到的相似,有铁网和台阶,也有篮球架和排球场地。
“可以了?”周新伟不知何时结束通话,走过来问。
顾津回神,赶紧站直些,“可以了。周警官,刚才谢谢你。”
“没事儿。”周新伟转身要走。
“请等一下。”
他停住:“还有事儿?”
顾津犹豫几秒,走上前,对上他的视线:“我是想问问,他……他们大概得判多久?”
周新伟把手包夹到腋下,双手揣进口袋里,想了想,还是那句话:“不太好说。”
顾津张了张口,觉得不妥当,终究没有追问。
“好,那再见。”
周新伟多说一句:“等着法院裁决吧,你身份特殊,以后这种地方就不要再来了,说不清。”他又把包拎回手上:“除了案子,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
顾津心头蓦地一跳,欣喜过后竟有些无措,那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话语,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
周新伟重复一遍:“有话要带吗?”
她默了片刻,轻声说:“没有。”
下午三点十分,顾津从看守所出来。
雨势渐大,天空陷入混沌的阴沉中,给人一种错觉,像是临近傍晚。
顾津撑起伞,转了两趟公交才回到市区,进入租住的小区时,天也真正黑了。
路灯幽暗,小径上寥寥几人。
她拐入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盒泡面和一包烟。
付钱时,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被带出来,落在沾满湿脚印的米色地砖上。
顾津低头看半晌,注意到边角的暗红印记,才想起是顾维留下的母亲地址。
鬼使神差的,她抱着刚买的东西,夹着雨伞,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打通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
那边却不是母亲,而是一个陌生而苍老的男声。
顾津回到家中。
这处住所是同别人合租,两室一厅的端正户型,她住其中一间,客厅、卫生间和厨房则共享。
室友家是附近县城的,在某个房地产公司做置业顾问,有个本地男朋友,这处偶尔落脚,很少回来。
顾津拿钥匙开门,屋中如预料那样漆黑一片。
她关门换鞋,没有开灯,直接去厨房烧水、泡面。
房间里有个不太大的飘窗,外面对着一条喧闹街道,往常小贩叫卖不断,各种食物气味交杂,乌烟瘴气,倒是被这场雨洗刷掩盖,只剩各色灯箱在潮湿的氛围里安静闪烁。
顾津坐在窗台上吃完面,推开窗,点一根烟。
到了晚上雨水有些凉,她手臂横过来压在窗框上,下巴垫上去,用捏烟那只手去接外面的雨滴。
房中只有她一个人,始终暗着,红绿不一的灯箱偶尔在墙上投下光影。
她吸一口烟,冲着雨幕缓慢而悠长地吹出去,嘴里轻轻的、一字一顿说了两个字:“癌、症。”她竟有些想笑。
不知道还有什么更绝望的消息能够击垮她。
手背沁凉,落下的雨将火星浇灭,青烟如幽魂一样升空飘散。
顾津坐了一整晚,黑夜好像变得比以往更漫长了。
春去秋来,时间不曾停歇。
一转眼,上陵市又到了狂风作怪、落叶乱舞的萧索季节。
历经四个多月,一切准备就绪后,祥阁金店一案终于开庭审理。
顾津在这天见到了李道,竟恍若隔